厕所里放着古典音乐，悠扬的第七乐章在他周围环绕着，李斯文悠然地冲着上的血迹，非常淡然，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多了也就顺了。

    他移步到刚刚的秘密室，蔡湘并没有死亡，只不过她的四肢已经惨不忍睹了：各种的刀痕，深深浅浅，血已经干了，贴在肌肤上，用力地吸着毛孔里所剩无几的空气，然后贪婪地将它们一个个地堵死。

    蔡湘已经晕过去无数次了，她的胸膛还在起伏，也只是睡了过去，李斯文靠在门框上，她的双腿和双已经有了自己的痕迹，脸上的一个伤口让他心里痒痒的，他上前，重新拿起术刀，在另外一个干净的脸上画上同样的图案，连一些毛刺都要一模一样。

    蔡湘再次醒过来，她看着放大的恶魔的脸，“你要干什么？”声音虚弱，她已经没有任何的力气了，“求求你，放过我好吗？”她不是第一次求饶了，她已经为“凭什么”三个字付出了代价。

    “给你化妆，非常美好的妆容，可能会有些疼。”李斯文解释道，“你现在最好闭嘴，因为要是惹恼了我，我里的刀并不能够听从我大脑的指挥的。”

    蔡湘觉得有蚂蚁在自己脸上爬来爬去，她尽力去想象，现在只能承受，因为求救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这才是听话的人。”李斯文非常满意她的反应，“如果当时她有这样听话也不会是那个下场了。”

    “她怎么招惹你了？”蔡湘有些好奇，她只是想要像一个朋友一样和他聊天，争取更多的时间，她不能再傻傻地昏迷过去了。

    “噢，她有一头红棕色的头发。”李斯文看着视频里暂停的画面，正是那头让他充满善意的心彻底被恶魔侵蚀，“那头发和我妈的一样。”他坐在床的旁边，嘴角上挂着一抹邪恶的笑容，“而你呢你们的笑容，笑容太像了。”

    蔡湘看着他慢慢靠近，想要挣扎，可是四肢无力，血已经沾满了所有肉色的地方，“求求你！”她的哭声和眼泪和脸上的血融为一体，看起来绝美至极。

    “放心吧，我不会对你的笑容下的，因为我妈心情好的时候就会有这样美丽无害的笑容。”李斯文捏着她的下巴，“你就在这里待着吧，我需要一些时间来准备一些事情。”他站在门口，“拜拜。”

    铁门禁闭，最后一丝希望全都化为乌有了。

    李斯文将地擦得干干净净，用消毒水清洁了好几遍，将窗户和所有的排风扇全部打开，“各位，?bye～！”

    关上门，而在蔡湘这边，她什么都听不到，只有空调在嗡嗡作响，是暖气，能够让她感受到一些温暖的感觉。

    来到停车库，驾车准备去医院，看望赵强意，他放着流行音乐，系好安全带，启动，一气呵成，他需要这样的时刻，一切已经准备就绪，能够造成越大的动静，那么对于他来也就是最成功的事情了。

    抵达医院时，那吵闹的感觉正好抚慰了他那不安紧张的心情，他来过，来过无数次了，他的母亲总是上医院因为她觉得生命没有意义，而他也是医院的常客。

    询问了赵强意的位置，刚到所在楼层时，警察却依旧没有离开，躲在暗处，并没有大摇大摆之心了，活着，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

    无法靠近，远远观望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你怎么在这里？”杨建新原路返回，询问了医生的意见，而素不相识的人是李斯文，但他现在却又出现了矛盾不已。

    “噢！蔡湘姐拜托我来的。”他觉得自己非常聪明，灵一动反应迅速。

    “是吗？”杨建新自然是半信半疑，准备再询问东西的时候，电话来了，“喂。”

    李斯文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待他先行离开，自己如果离开，只会自乱阵脚。

    “好！我马上来！”杨建新望着他的脸，看不出任何的表情的脸，“我帮你进去吧。”杨建新看着他，李斯文笑着点头，这种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感觉真爽。

    “赵强意，李先生来了。”杨建新打开门之后并没有进去，“李先生，我先走了，警局还有事。”李斯文点点头，道谢之后自行关上门。

    杨建新和门口的警察了几句，也才安心离开。

    赵强意趴在床上，刚刚护士才给他打完针，屁股很疼，下半部分感觉没有了知觉，麻麻的，可是屁股那一块却痛感明显。

    “赵先生。”李斯文非常自觉地拖过凳子看着他，“屁股很疼吧。”他想要上，赵强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李先生，我可不是女人。”

    李斯文的顿在半空中，“噢？是吗？对不起。”咯咯直笑，“我只是受蔡姐之托来看看你，她很想你。”

    “你对她做了什么！”赵强意看着他得意的表情，内心一阵不安，“你啊！”他一个翻身，扯住他的衣领，两人靠得很近，呼吸都打在彼此的脸上了。

    “没做什么。”李斯文笑着将他的指一点点地掰开，“看来你挺好的。”李斯文起身，依旧笑容满面。

    “赵先生，你要快点回来哟！”李斯文俯身在他耳边着，赵强意一哆嗦，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李斯文喜闻乐见，而后，转身离开。

    赵强意将内心的恐惧压在心底，望着他离开的背影，他已经给蔡湘打了不下十个电话，可是没有一个是被接通了的。

    李斯文离开之后，赵强意在经过内心无数次的斗争后，他看着桌子上的杨建新留下的电话，此时此刻煎熬过后，还是明了。

    警局。

    杨建新来到警局的时候，华辰和林晓东争执不休，“我了，这是我们痕检科的事情，跟你没有关系。”华辰的怒气蹭蹭地往上冒，罕见太罕见了。

    “我知道，可是现在我们调查到的嫌疑人里，有一个就是你们里面的，那你告诉我，难不成我啥也不问，啥也不。”林晓东和白晨调查餐厅杀人案的时候，白晨是加了两天的班才将所谓的监控给一一化解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难题竟然在这里。

    “你们告诉我是谁不就行了吗？”华辰心里直打鼓，林晓东一直闭口不谈此事把他搞得很不爽。

    “好。”看着杨建新的到来，他最后终于妥协，林晓东在他耳边了几句。

    “好，我知道了。”华辰环顾四周，那人却不在这里，“大家回去吧。”他看着其他同事，包括自己的夫人。

    人心惶惶，面面相觑，都想要知道他们两人秘密交谈的结果。

    最后就剩下华辰和杨建新还有林晓东白晨站在走廊上，这样大的动静，宗聪也是闻讯赶来，听闻事情整体的经过后，他也自己解决。

    “你们真的确定吗？”华辰声询问着。

    “是啊，我们俩眼睛都快要看瞎了的那种，你觉得呢。”白晨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他希望快点结束，这样他好去睡一觉。

    “那行吧，我马上把人找来！”于是，华辰先行离开。

    “吴，明景那边的尸检结果你去催一催。”杨建新负责的楼梯模特案，相当于是盲目地滚了一圈，也没有太多的线索，只不过今天出现在医院里的李斯文，总是让他感觉特别神秘的样子。

    “好的！”吴离开了他们身边，朝着解剖室走去，而从外面看，里面只有周宣一个人，他敲了敲玻璃，周宣回头，他指了指门口。

    吴又跑过去，周宣打开门，“怎么了？”

    “那个，杨警官让我来问，楼梯案的尸体现在”

    “还在弄。”周宣直接回答，“明哥出去了，所以要等他回来，怎么了？是很着急吗？”

    “也不是吧。”吴自己也不确定是怎么回事，“那谢谢了。”无果而返，“对了，你知道明哥干什么去了吗？我好跟杨警官。”

    “不知道，可能是吃午饭或者晚饭吧。”现在的时间正值下午，要早不早，要晚不晚。

    “噢噢噢！好的！”吴悬着的心也就放在肚子里了，免得等会问起来，他啥也不知道。

    周宣关上门，看着在角落里打盹儿的师父，轻轻脚，他戴着眼罩，看不清楚表情，这样都能睡着，或许是真的太乏累了。

    “人走了？”周宣刚刚拿起术刀，背后的人就出声了，他吓得差点没把刀给扔出去。

    “我师父啊，你早点话不好吗？干嘛这样！吓死人了！”边正是那个死在餐厅里的男人，而躺在另外一张床上的人，是那个楼梯案的主角。

    “我就是眯了一会儿，早就醒了。”明景摘下眼罩的一瞬间，刺眼的光，让他有些不太适应，“周宣，扶我起来！”

    周宣摘下套，帮衬着明景，“我明哥，你这样累，要不然回去吧，这里我自己一个人也是可以的。”

    “行啊，今天怎么这么懂事呢？”明景拍着他的肩膀，堆在脸上的笑容清晰可见。

    “我难道不是随时随地都很听话吗？”周宣将他的白大褂披在他的身上，“快走吧，等会杨警官他们来了，你就走不了了。”周宣望着四周，生怕是突然杀出个程咬金来。

    “好。”明景伸了伸懒腰，满脸的倦意，慢悠悠地打开门，然后快跑出去，周宣望着他的背影，看着自己身上穿着的白大褂，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两个字——明景。

    握着术刀，像他一样，将他的所有动作学得非常像，一颦一笑，任何的动作表现，全都是明景的表情，他活成了自己最想要成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