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1)
眼前这人没有放他出去的意思,杨滛想了想,选择听他的话去抽屉里看看有什么,毕竟眼下自己是受困者,想出去的话就得调查一下这是个什么地方。
杨滛打开破烂的抽屉。
抽屉里有一个大本子,本子很破旧,似乎用了很久,打开本子一看,几个鲜红的大字印入眼帘。
同性恋矫正记录册。
杨滛的瞳孔抖动得很厉害,翻页的都在颤抖,这本记录册里,每一页记载的都是一个个同性恋。有男有女,大部分都是被强制或者自愿送进来治疗的人。
而上面记录着的,都是这些人是怎么在这间阴暗的房子里度过三十天。
上面写着,在这里他们被强制性催眠,被强制性电击,甚至有人太过顽强,被他们带去做了脑内什么东西的切除术。
这个术杨滛看不懂,很复杂,但是听做了这个之后,人的性取向就会变得正常,只不过风险很大,很容易死在术室里,或者是疯掉。
再看记录册。
记录册上写着:
同性恋意味着乱j和艾滋。
要正确的矫正,必须得强制性治疗。
所以这些人很惨,他们被强制性催眠去遗忘一个人,这些人大部分是他们的爱人,和喜欢的人。
有的人不接受催眠或者术,被矫正所实行电击惩罚,导致神经错乱,成了一个疯子,甚至还有为此自杀死掉的。
“看完了没?”外头那人笑的愉悦,笑里颇有几丝讥讽的意思:“我给你看这个,是想让你还有个心里准备。”
杨滛冷静关上记录册,看向那人,:“先告诉我,是谁送我进来的。”顿了顿,语气有些失落:“是杨温然么?”
“不错,是你爸爸。”
“他给了你多少钱?”
姜瀚:“你爸爸是个大老板,给的自然不少。主要是他之前放下身段求我,求我好好把你的病给治好。这点倒是让我感动。”
“我没病。”
杨滛冷静吐出三个字。
“没病?孩子,我得告诉你,喜欢同性都是恶魔在诱惑你,这并不是你真正的想法。你只是懵懂之间的一念之差,等我开导你成功之后,你就知道自己当初只有多么的愚蠢。”
“愚蠢不愚蠢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现在关着我,是犯法的。现在是同性恋合法的时候,你的同性恋矫正是私人经营,不合法的吧?你就不怕我出去告你。”
“那些孩子进来的时候也是这么威胁我的。但是有什么用呢他们最后都选择了沉默,他们很快乐,他们找到了人生正确的行走方式。孩子,你不必暴躁,只要好好配合我,你就不会感受到痛苦的。”
“”
杨滛没话了,因为他知道多了也是徒劳,眼前这个人是不会放过自己了。被自己的亲生父亲送进这种地方,不定还会威胁生命,杨滛的心寒了半截。
他都了,是张煜惹的火,可偏偏倒头来委屈的都是自己,什么事情杨温然都能怪在他头上。
杨滛颓废的坐在铁床上,祈祷着张煜赶紧发现自己不在了,快过救救自己。但是想了想,又觉得很可笑。
明明之前自己还想把他送进同性恋矫正所的,结果报应来了,进来的反而是自己,现在自己又在这里祈祷着张煜来救救他。
“好好睡一觉。”那人慢慢悠悠地:“从明天开始,我们就要开始治疗的第一步。你得做好准备。”
门上的门慢慢关上了。
治疗的第一步?
杨滛重新翻起了记录册,看着记录册里那些孩子们是怎么受治疗的。他们几乎每一天都会吃一种药,这种药会影响记忆,导致人变得迟钝,痴呆。
并且配合每日的催眠,可以严重影响一个人的脑子。从而来达到忘掉某个人地存在。
杨滛愣住:忘了张煜么?
其实他觉得,这并非是件坏事,但也并非好事,强行去抹除记忆,忘记一个人,那种痛苦的程度比死亡更可怕。
“张煜”
杨滛念着他的名字。
他现在犹如海上的浮萍,漂泊不定,犹豫不决,忘掉张煜的话,张煜会怎么样?会不会杀了杨温然?不过杨温然这次是真的令他寒了心。
第二天上午,那人来送药了,他打开门,杨滛这才看清楚他的外貌,他是一个中年男人,一个很强壮的人。
在他身后跟进来还有三四个。杨滛目测了一下他们的体型,一瞬放弃了逃跑的念头,自己现在是绝对逃不掉的,如果惹急了,不定这些人还会打自己。
“孩子吃药。”那人递过来两颗药丸和一杯水很和善的看着他:“放心,我们不打你。你乖乖把药吃了,我们就走。”
杨滛没拒绝,接过了药片丢进嘴里。他把药片抵在牙龈边上藏着,并没有吞下肚子,只是把水喝进了肚子里。
那些人也没查看他到底有没有吞药,就走了。走得很果决,杨滛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等他们走后就把药片吐了出来。
药片没什么味道。
杨滛盯着药片愣神,猜测着吃下去会有什么后果,催眠性的药物,好像人会慢慢变得痴呆还是怎么
反正不能吃的。
中午有人来送饭,送饭的时候依旧给他这个药和一杯水,让他吃下去。杨滛跟之前一样,只喝了水没吃药,等到没人的时候,就会悄悄的把药片吐出来。
下午他意识昏昏沉沉,睡意非常强烈,他强行掐着自己的大腿,不想让自己陷入睡眠,但是还是没支撑住,倒在了床上。
他这次的睡眠很浅。有人在耳边话,都能听得清楚。是个声音温柔的女人。
“乖孩子,把身体放松下来,你是最棒的,最乖的孩子。放松你的警惕,把一切都交给我就好”
“现在你是不是觉得很舒服?身体轻飘飘好像在云端飞翔?”
对
轻飘飘的,好像在云端起伏。
杨滛从未感受到那般舒适,在那女声安抚下,逐渐失去主导意识,跟着女人的话一步一步走近深层次的催眠。
“睁开眼,孩子,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睁开眼,眼前一片昏暗,耳边是水流声,还有什么东西在眼前游过,仔细一看——是鱼!
杨滛呆愣愣的转着脑袋观察着四周,他好像在一个漆黑的水底里。自己在行走,慢悠悠的走着。
每踏一步,都会在河床里留下脚印。
他的脚很奇怪,惨白惨白的,粗大了一圈,皮肤还折皱了几层,似在水里边泡了很久,把脚都泡发了。
这是怎么回事?
“我是谁?我在哪?”
女人的声音忽远忽近:“你往前面走,走到顶端,你看到了什么?”
走到顶端
膨胀接近腐烂的尸体,一步步在河床里漂流,远远看上去,就像一只水鬼在水底漫步。
“我看到了,一具尸体。”
杨滛。
“现在仔细看看那具尸体。”
杨滛走上前,去看那具尸体,太惨了,面目全非,连眼珠子都被鱼吃掉了,根本看不清是谁。
心莫名好痛。
痛得好像要死掉。
杨滛呆愣愣的伸,去触碰了一下尸体的脸庞,竟直接蹭掉了他一块雪白的皮。尸体撞到了他怀里,温热温热的
“答应我,不要原谅他。”
有人在话,声音响在脑海里,清润又好听。是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却像别人的,很奇怪。
“不要原谅谁?”
尸体苍白破损的嘴唇在蠕动,杨滛听不清他的话,只觉得心痛到了极点无法呼吸,一眨眼,眼角全是湿润涌出的泪水。
“喝——”
杨滛从深睡中挣扎而出,醒来的时候四周无人,自己还是躺在那个冰冷冷的房间里,地上放着一盒热腾腾的饭菜。
一摸枕头,枕头都被泪水浸湿了,那个梦太诡异了,可为什么自己会难过,特别是看到那具尸体。
杨滛坐在床上发愣。脚下摆放着一杯水,两颗药,是他现在吃的份量,只不过这次没人监督他吃了。
他把饭吃了,又把水喝了,药却没有碰,扔在了一边。虽然被囚禁着,但他不能让自己饿着,因为他还想活下去,所以没必要去鸡蛋碰石头。
只是很奇怪,为什么这些人不会看着他吃药,不会看着他吃饭,难道是在房间里装了摄像头么?
想着,杨滛开始在房间里寻找,找摄像头之类监控的东西,找了很久,把房间里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有找到。
那明房间里没有摄像头。
晚上,杨滛捡到了一支油性笔,是用过的,笔盖头都没有关上。他看了看满墙的名字,犹豫了几下后,在墙上空白处写上了一个名字。
“张煜。”
写下总比不写好,万一自己真的忘了他,看着名字还能记起。
“支悠”
门被推开了。
来的是姜瀚,那个自称医生的男人。他叼着一支烟笑吟吟地坐在他的床上,:“孩子,今天一天过得如何?”
杨滛没什么好脸色:“放我出去。”
“别急,三十天之后,自然会放你出去。现在你就别想了,乖乖待在这里,好好接受我的治疗。”
三十天,一个月的时间。
杨滛看了一眼墙上的老日历,现在是月初,张煜现在应该发现他失踪了吧?会不会急疯了?
不用猜,肯定是。
张煜爱他爱到病态的地步,杨温然现在把杨滛关起来无非不是在惹怒一只沉睡的狮子,如果在找不到杨滛他可能就会被把杨温然当场宰了。
杨滛懒得跟那人什么,掉头就往厕所里走,那人叼着烟跟了上来,外套穿得松松垮垮披在肩上。
杨滛站在厕所门口和他对视:“你干什么?”
他吐了一口烟在他脸上,笑得轻蔑:“当然是看着你。”
杨滛:“我上厕所你看着我?”
姜瀚耸耸肩:“别误会。毕竟青少年热血澎拜,生理方面会比我们成年人要精神得多。”
杨滛:“你想什么?”
姜瀚笑了笑:“这里不允许zw。”
“你是脑残吗?你哪只眼睛觉得我要zw了?”杨滛真是有火。
“同性恋是什么?”姜瀚自问自答:“是冲动,是罪恶,亦是乱l,乱j。我当然不能让你精虫上脑,对自己身体做什么恶心的事情出来。”
杨滛没了尿意,往回走:“神经病。”
“你也别骂我。”姜瀚扫了房间一圈,最后落到角落里一个喝过的矿泉水瓶子上,指着那个瓶子,笑着:“看到那个瓶子没?曾经有个孩子就用那样的瓶子躲在厕所里自己的pg。不止一次,他跟吸了毒一样上瘾。所以我决不能容忍第二次这种事情的发生。毕竟你们同性恋疯起来,是连锤子都能放进去的东西。”
杨滛狠狠的瞪着他:“你特么别一概而论,老子是正常的。老子就是喜欢他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姜瀚不屑一笑:“同性之间没有喜欢,只有犯罪和恶心。恶心别人,恶心自己,再恶心家人。”
杨滛:“滚。老子喜欢谁,轮得到你在这里对我指指点点。”
“这不是指点。”姜瀚把烟头扔在了地上,踩了踩:“这是对你的告诫,与其活在世界上恶心别人,倒不如去死了,死了多好?一了百了。”
杨滛:“这就是你矫正我的方法?让我去死?”
姜瀚挑眉,往外走去:“这是最直接办法,也是最好的办法,刚好省了大家时间。我也不喜欢陪着你这么个恶心玩意在这里消磨好时间。”
“有老婆么?”杨滛忽然问。
姜瀚脚步一顿,站在门口转头看来:“当然有,我还有两个孩子。”
“你老婆没跑掉么?嫁给你这么一个自以为是的男人?”杨滛靠在了铁床上,轻蔑的看着他:“你脾气应该挺差的,上还有很多烟疤,是自己烫的么?”
“你再问我?”姜瀚危险的眯起眼睛。
杨滛耸耸肩:“你问我就不允许我猜测你了?我还发现你臂上有几条新鲜的爪痕,刚刚结痂,是最近才被伤的吧?”
姜瀚没话了。
杨滛不屑的勾起嘴角,那笑意竟有点迷人,令人移不开眼:“医生,让我猜猜,你没少打你老婆吧?那爪痕是你老婆抓的?”
“随意猜测我,知道会发生什么后果么?”姜瀚眼底寒意渐浓,杨滛都能看到他额边暴起的青筋了,显然是自己猜中了不少,把他惹急了。
“什么后果?”杨滛翘起二郎腿,闲散的歪在床上:“难不成还能在这里g死我不成?哎呀我忘了,姜医生是最排斥同性恋的,这种恶心的事情怎么做得出来。”
“在臆想什么?”姜瀚被他得反胃,大步向前把他从床上就起来:“我可对你们这种阴沟里的老鼠没什么兴趣。不过我最爱看你们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样子。”
杨滛咬唇:“打呀”
姜瀚:“你倒是主动。”
他一脚把杨滛踹倒在床上,正准备挥起拳头去打他脸的时候,床上那少年忽然翻了个身,大字躺在他面前。
杨滛笑吟吟地,笑里透着一丝轻蔑和高傲,却又让人心猿意马。他的衣服因为拉扯的缘故,露出半截细腰,这么一看,竟比女人还要漂亮。
那表情可真致命。
姜瀚顿住了动作,睁大着眼睛看着床上笑意深浓的少年,越看他挑衅的眼神,竟越想去征服他这种高傲的东西。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你的眼睛跟火一样,好像要吃了我似的。他们见我,都这样怎么?身为医生的你也这样么?那可真是让人失望。”
杨滛微微张开口,鲜红的舌尖轻轻扫过上牙,只是一个的动作,姜瀚一颗心跳得仿佛要在胸口跳出,血液如岩浆沸腾直冲上脑,若不是他自制力很强,那么一瞬,他真的想扑上去好好折磨这个东西。
姜瀚收回拳头,急促的喘了两口气,大步往外走了,速度快到跟见到鬼似的,没过多久,房间里就传来杨滛的笑声,笑得嘲讽,却又格外好听。
杨滛睁开眼,脑子里一片混乱,他完全不记得之前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自己被他骂得气昏了头,就没意识了。
但这之后,自己大概有三天左右没有见到姜瀚那个王八蛋了。再见到时,他整个人都很颓废,似很久都没睡好觉,眼睛里全是红血丝,看到他就跟野兽盯上猎物似的,眼睛里全是贪婪的欲/望。
“药吃了没?”
姜瀚走进来,问他。
“吃了。”杨滛答。
姜瀚盯着他刚刚喝完的空水杯,忽然笑了,捏住他的下巴,低声道:“把嘴巴张开让我好好看看,你到底有没有乖乖吃药。”
“别碰我!”杨滛嫌恶的躲开他的。
姜瀚愣了愣,笑意更深了:“不是你这个骚东西勾引我的时候了?”
骚东西?第一次被人这么骂,杨滛气得发抖:“你他妈有病?谁他妈勾引你了?你也不看看你长什么样子。”
其实姜瀚长得不丑,很有成年人的男人味。但在杨滛眼里,他就是个猥琐又恶心的人。
“我想了想”姜瀚目光在他身上游离,没一点避讳的观察着他纤瘦的身体:“治你们同性恋应该还可以有更好的办法才对”
杨滛被他的目光看得浑身冷汗直冒,咽了咽口水就往后退:“你他妈这么看着我是想干什么?”
姜瀚点了一支烟,靠在桌子上,“装什么呢?你不就是想勾引我好让我放你出去么?”
杨滛:“?”
姜瀚解开裤子拉链:“来,东西,让我满意了,我就放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