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迟到
翌日。
言枫醒了,比闹铃早。
她苍白着脸,捂着腹,呆愣愣地看自己身下的床单。
“!”
要死了要死了。
本红红的血液,在深灰的床单上,变成了一片墨色。
睡意全无。
言枫从衣柜里翻出衣物,连滚带爬地冲到卫生间,拆开那早已备好的女性用品。
她还愁什么时候来,毕竟这事她一向不准。
结果
淦啊!言枫咬牙,欲哭无泪,就在昨天晚上还吃了个冰棍儿。
她收拾完自己出来了,默默地看了眼床单。
-
“言枫,你迟到了。”王教授站在讲台上,食指轻敲腕表,皮笑肉不笑的看向她。
“”
很好,教授办公室外的空气很清凉。
就是莫名有点刺骨。
王教授有两类学生最厌恶,一是没有时间观,迟到的学生。二是上课开差、打瞌睡的学生。
偏偏她言枫全踩雷了。
才一个月,她就被王教授牢牢记住了,这是何等的荣幸!
言枫靠在他的专属办公室门口,实在没力气了。
早上那条大床单,愣是让她没做过家务的人给洗干净了。
这事让爷爷知道了,得有多欣慰?言枫自嘲地心想。
她就这么站了两时,早饭都没来得及买了吃。
等王教授的皮鞋出现在楼梯转角处时,言枫瞬间站好。
不过
还有一个人。
“今天你哥怎么没来?”王教授笑得和蔼,与身边人侃侃而谈。
言枫:“?”
她有些不可思议地眨了眨眼,柏屹怎么在这!
他不应该在外挥金如土吗,学校是他该来的地方吗。
柏屹勾着痞笑,看着言枫,回应着王教授:“他出差了,就我一个。”
“王教授不欢迎我?”
“哈哈哈,哪有的事?”
两人着就走到门口,王教授瞥了眼言枫,“你也进来吧。”
“”
她,都快尴尬死了。
柏屹饶有兴趣地看着她,能站在这个位置的,除了以前的他,还有谁?
这丫头有点东西。
言枫有些吃力地挪着步子,默默跟在两人身后不发出声音。
三人进了办公室。
她很“懂事”地,躲两人老远。
站了半个时,全程听他们唠嗑。
言枫也得知了,今天原来是王教授的生日,柏屹带着礼物来探望。
心里又重重地叹了口气,好死不死地,她直接撞枪口上了。
两人快结束时。
柏屹指了指她,话却是对王教授:“这丫头踩您哪颗雷了?”
对方哼了一声,中气十足道:“两颗。”
言枫内心:我真是谢谢您,临走前还不忘e我。
“啧。”柏屹敲着二郎腿看向言枫道:“年纪不学好,上王教授的课还敢迟到、开差?”
言枫:“”
对对对,您教育得对。
任谁看,都不像话。他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儿,还敢教训站姿挺挺的姑娘。
“王教授,我错了。”她越过他,诚心向王教授开口。
对方有些头疼,女孩子家家的怎么就这样了呢。
“那你和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会迟到。”
言枫:出来您可能不信,我被一条大床单缠住了。
“咳就起晚了。”她摸着鼻子,随便扯了个借口。
另外两人都看破不,王教授念她第一次的份上,交一篇检讨书就行了。
最后他让柏屹先走了,然后又和她唠叨了几句。
言枫点头如捣蒜,乖乖听训。
等到她如释重负地出了办公室,却发现男人倚靠在白瓷砖上,正从头到脚地审视她。
言枫头皮发麻,恰巧身下一个血崩
她佛了。
顿时连步子都挪不开,腹开始隐隐作痛。
柏屹见她一副生不如死的样儿,笑出了声:“为什么谎?”
言枫不语,转身就走了。
而他也不恼她的沉默,就这么跟在她身后。
直到,两人快走出这栋建筑物。
柏屹看着她的背影,“一会还有没有课了?”
“没了。”
今天下午李老师有事,就不上了。
“行。”柏屹一伸到她的书包带上,勾过她的双肩包。
臂却触碰到她背。
那柔软的触感,娇的肩胛骨,令他有些微愣。
言枫显然有些惊,立马转过了身。
她哪和男人有这接触?
就在她回头的一瞬,柏屹很快就调整好表情了。
见她警惕,他不以为然地背到自己肩膀上,从动作上打消了她的疑惑。
柏屹懒散散地走着,“带你去玩?”
“什么。”
她用一副“你脑子有病?”的表情看向他。
柏屹嘴角抽了抽,双眸飘忽,有些不自然道:“你来溯城也没好好地玩过吧。”
实则是弥补她。
弥补近一个月被散养的她。
言枫就莫名其妙地上了他车。
其实,她一点都不想去玩,只想瘫在床上。
上了车,柏屹正启动,装作不经意地问:“这些天,你饭菜怎么解决的?”
“外卖啊。”
这需要吗?
言枫又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他,今天的二哥为什么这么怪?
柏屹:“”
他被这理直气壮给愧疚到了。
一脚油门就轰了出去。
两人来到
溯城最繁华的中心,柏屹带着她进奢侈品店一家家逛。
企图用包包衣服弥补她。
凡是她试过,眼睛多停留的,他都买了。
言枫无力地坐在店里的软座上,看着柏屹付账。
有问题,他怎么就突然讨好她了?
虽然挺香的,还带着那么一丝男友力,搞得她有那么一刹那心动。
但是她真的要走不动了啊啊啊!
站了两个半时,又逛了四十多分钟。
柏屹付完款走了回来,眼皮都不抬一下,“走吧,下一家。”
“二哥,你是有什么事要求我吗?这么讨好我?”
“?”
“我没力气了,逛不动。”
柏屹这才发现她一脸苍白,冒着虚汗。
眼看到饭点了就带着她去吃了牛排,还很贴心地给她点了一份草莓冰淇淋。
言枫看着那一碗淋着草莓酱的冰物身下又是一个暖暖的血块。
她要是不吃吧,对不起他昨天看到自己买的冰棍儿;她吃吧,就对不起自己的身体。
就这么纠结到他在自己面前打了个响指。
一咬牙,吃!
不吃岂不是就让他知道她来那什么了嘛。
这么私密的事情要是被男人知道了,言枫得钻地底下去。
午饭过后,她觉得自己都能飘起来了。
这是什么作死?
过会儿很定会被腹绞痛死,然后一阵阵地冒冷汗,疼到腰都直不起来。
这好死不死的,下午柏屹又带着她去射箭。
她下了车,看到这两字差点没昏过去。
不过也算万幸,像他这样富养大的少爷,没带她去骑马算是谢天谢地了。
箭场的负责人很快就出来迎接了,很贴心地给她配备了一位姐姐来教学。
“二哥。”言枫吸了口气,问着身边男人:“你是认真的吗?”
是认真的带她来玩射箭吗。
柏屹却丝毫不在乎,懒散地应了一声。
径自拿出自己的弓,又挑了只黑羽箭。
言枫看他双臂紧绷,目光如炬,瞄准着对面的靶子。
骨节分明的指夹住箭尾,用力地往后拉,呼吸一顿,一松。
那箭飞速地弹出,又准又狠地射中靶心。
那一刻,言枫被惊艳到了,从未见过这么认真的柏屹。
心莫名一跳。
柏屹回过头,朝着她开口,“来试试?”
言枫咬着牙上前,强忍腹中的不适。
她跟着女教练的姿势,一步步学。
第一箭,靶子没碰到。
第二箭,靶子没碰到。
第三箭,靶子没碰到。
言枫:这箭怎么这么不听话呢?
要不是他在看着,她早就把弓箭给掰断扔到一边了。
一旁的柏屹看不下去了,一个上前,“弓要拉满,臂要抬平,呼吸要轻。”
言枫装作认真地听他的话,虚无的做着动作。
蓦地,他的两只附了上来,抓住她的左右,调整了她的姿势。
两人几乎是贴在一起了。
言枫身体一僵,突然就被檀木香包围了,他温热的还握着自己。
男性的气息就这么喷洒在她耳畔,随着话,一下又一下。
撩人又磨人。
她的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红。
可男人似未察觉她的怪异,只皱眉:“怎么这么冷?”
那什么来,能不冷吗。
这一只箭,她射中了靶心。
之后,她便无力拉弓了,脑子里全是刚刚的场景。
他的气息,他的胸膛,他的体温,他的
以及,自己不容忽视的“砰砰——”心跳声。
柏屹见她发蔫,一副实在没兴趣的模样,就带她回家了。
言枫颓废地在车内闭上了眼,不知不觉竟然睡了过去。
等被叫醒后,车子已经在车库了。
而她带着股怨气,恶狠狠的甩上车门往外走去。
柏屹意味深长地看向她的背影,嗅着空气中的血腥味儿——以及真皮座椅上的液体。
言枫烦躁地回到卧室,拿起睡裙,直奔浴室。
一阵洗漱后,身上的黏糊感才减少,疲惫不堪的她抱着熊很快就入睡了。
却浑然不知,自己的卧室进了个人。
柏屹斜靠在灰色墙纸上,若有所悟的看向她阳台上晒着的床单。
然后他坐到床沿,看着她眉头紧皱,脸色苍白。
还紧紧地抱住那只熊,似是救命稻草。
早上迟到就是为了洗床单,中午对着冰淇淋犹豫,下午的凉、发蔫,都是因为
柏屹轻叹了口气,指尖轻轻拢去她唇边的发丝,低低喃道:“屁孩,知不知道你这么逞强又让我愧疚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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