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难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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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别吵架了,呜呜”

    言枫披散着长发,一边流泪一边抽噎。

    他们又这样了,第二次当着她的面吵架。

    脚边都是他们争执时乱扔的杂物。

    下一秒,一个玻璃花瓶猛地向她脚边砸去。

    男人怒吼了一句:“滚远点!”

    并伴随着那一声清脆的“咔嚓——”。

    “不要!”

    梦醒了。

    言枫猛地睁开双眼,身子条件反射地起来。

    她撑在熊身上,心有余悸地大口呼吸。

    怎么又梦到了?

    坐在床沿边的柏屹愣怔了,“丫头,你没事吧?”

    言枫原本低着的头,听到男人声,瞬间抬头。

    她红着眼,流着泪,鼻尖粉粉。

    睡裙衣带滑落肩膀,大片的肌肤流露出来,白皙稚嫩得不像话。

    “身体不舒服怎么不早和我?”他很快别过眼去,轻咳一声。

    身体不舒服?

    言枫呆了两秒,莫非自己那什么被他发现了?

    “你都知道了?”她沙哑着声音,有些不信。

    柏屹从床头柜上抽了张纸巾递给她,“先擦擦眼泪。”

    言枫的指腹拭过眼角,那眼泪是在梦里哭的。

    她羞赧地接过纸巾,低低道:“谢谢。”

    柏屹也不避讳,直直地:“都沾到我车上了。”

    “???”

    言枫石化了。

    她明明都那么心了,哪怕在外面玩也换得很勤快。

    这算什么事情啊,太尴尬了吧。

    “对对对不起”她靠着理智,舌头打结。

    柏屹嘟囔了一声,转而走了出去,“你先收拾一下。”

    渐渐地,腹部的疼痛使她清醒。

    很顺地把肩带往上提。

    等等。

    那不就明

    都被他看到了吗!言枫哭了,没魂似的起身去卫生间。

    等再次出来,柏屹已经站在房间内了。

    里还端着碗不知名的棕红色液体。

    言枫红着脸,默默回到了床上,被子盖过头顶,眼睛一闭。

    企图无视他。

    “起来。”柏屹被逗乐了,就没见过脸皮这么薄的人。

    调羹搅拌着瓷碗,发出略刺耳的音。

    被子里的人动了动,探出一颗脑袋,闷闷道:“不想喝。”

    “不想喝也得喝,这可是我第一次下厨。”

    柏屹直接坐在床沿边,语气带着不容置疑,似是耍无赖。

    煮个红糖水好意思下厨?

    言枫咽了咽干涩的嗓子,咬着后槽牙,起了身。

    她接过白瓷碗,用调羹舀了一勺。

    喝了一口。

    瞬间,辣意四溅。

    从舌尖到喉咙,一直蔓延到四肢。

    “二哥”言枫颤声,抖着,“你放了多少生姜?”

    要不是她吃辣,差点就去世。

    柏屹见她脸色愈加发白,微皱眉头,试探性地开口:“半颗?”

    “半颗?!”

    他还觉得加少了。

    言枫咂舌,嘴里的辣味似乎又加重几分,“不喝了不喝了。”

    着就把碗递给他。

    柏屹睨了她一眼,不信这红糖水的味道不好,然后自己作死地喝了一大口。

    “咳咳咳咳咳咳”他强咽下去后,就开始辣嗓子。

    难喝。

    他嫌弃地回到厨房,连带着锅里的汁水全部魂归垃圾桶。

    言枫被折腾的够呛,虚弱地趴在熊身上,刷着微博。

    腹的疼痛愈加强烈。

    等柏屹再进来时,她已经没力气话了。

    他抽了张纸,轻轻地替她擦额间的汗,“对不起了丫头。”

    言枫虚无的“嗯?”了一声,任由他的动作。

    “带你吃冰的了。”

    哦所以她现在也很后悔,为什么要碰,她就是个傻*。

    柏屹看着她眉头紧锁,脸色发白,愧疚感不免加重,“很疼吗?”

    “嗯”

    他还是掏出了,叫人送了盒药来。

    言枫只觉得自己朦朦胧胧的,被他托起来喝水吃药

    柏屹看她这么虚弱,想了想还是开口了:“要不明天请个假?”

    对方没回应他。

    她听到了,只是头很沉,很混,不想开口话。

    以至于晚饭,她也一口没吃。

    柏屹在回房前,又给她喂了颗药。

    只是脑子里全是她梦魇醒后的样儿。

    泛红的眼眶,莹润的肩膀。肩带滑落至臂,露出大片诱人的肌肤。

    活脱脱的一副可怜,被人“欺负”的模样。

    “啧。”

    遂,又洗了个冷水澡。

    等他躺回床上时,怎么也睡不着。

    还是披了件外套,不放心地起身了。

    四十分钟后。

    言枫是被扎针疼醒的。

    上传来痛感,冰冷的液体顺着导管输入到她体内。

    柏屹看她一副睡眼惺忪,奶里奶气的模样,心一软。

    声音不由自主的柔了几分:“你发烧了。”

    他用熊抵在床头,扶起她,让她靠在熊身上。

    言枫目光涣散地盯了他一会儿,起床气渐渐酝酿在胸口。

    她重重的“哼”了一声,撇过头,揉起了肚子。

    这晚,柏屹没有睡,在她房间待了一夜。

    第二天,言枫睡醒已经是八点半了。

    她猛地起身,心想着又迟到了,却听到男人闲散沙哑的声音:

    “我替你请过假了,好好休息吧。”

    真是个瓷娃娃,身体的抵抗力这么差。

    言枫看了他一会。

    对方眼底的黑眼圈很重,脸色带着倦意。

    她反应过来了,好像朦胧中他叫了医生来给她打点滴。

    然后陪了她一夜。

    言枫抿唇,心里一股暖流涌向四肢,暖暖的。

    看来,这个痞子人挺好。

    她起床洗漱了一番,又接过他递来的体温计。

    “3?”柏屹边看,大边覆上她的额,“再挂一天吧。”

    言枫什么都没听进去,注意力全都在他的上了。

    很干燥,一个掌心就能覆住她。

    很安心。

    她,有多久没感受到这种安全感了?这种脚踏实地的感觉?

    别看是言家的孙女,可她原生家庭很差,父母动不动就吵架。爷爷给的都是物质,哥哥也在国外读书陪不了她。

    “谢谢二哥。”言枫吸了吸鼻子。

    在安静的房间内异常突兀。

    柏屹正给医生发着消息,打字的一顿,顺着她的话,轻松往下接:“不客气。”

    很快,私人医生就到了。

    她看了看银色针头,默默别过头去。

    柏屹也不知怎么的,脑子一抽,跟医生交代道:“轻点扎。”

    医生:?

    这东西还能轻吗。

    待针头扎入时,言枫闷哼了一声。

    右紧攥床单,骨节都泛白了。

    柏屹看她眼冒泪花,重重地揉了揉她的头,“饿不饿?”

    “饿。”

    -

    这几天柏屹都没出去了,天天上下学接送言枫。

    搞得她都有些受宠若惊。

    明天就是国庆了,她已经买好了回去的票,稍微收拾一下就被柏屹送去了车站。

    言枫上了高铁,戴上耳,一言不发地靠在椅上,看窗外的景色。

    淋城和溯城隔得不远,算是临城。

    她有些烦躁,回去又是被吵吵的日子。

    一时后。

    言枫上了王叔的车。

    “大姐,不知溯城的生活可还行?”

    “挺好的。”

    王叔松了口气,他还担心大姐被欺负呢。

    车子驶入一栋古老的别墅,待停稳后,言枫就迫不及待地下车了。

    “爷爷!”

    “哎,我的乖孙女哟。”

    言老早就支着拐杖站在大门口等她了。

    两人嘻嘻笑笑的进了家门。

    得知她过得不错,柏屹也算可靠后,他放了不少心。

    傍晚时分,夕阳斜射,惹得一片火烧云。

    金光洒进她的房间,徐徐微风吹动白纱,无一不令她放松。

    言枫挑了只静音提琴,虽不及传统木琴,但她也不想打扰这片刻的宁静。

    熟练的支起谱子,打开阳台的落地移门,拂去那白纱。

    琴弓抹上松香。

    闭上眼,亭亭而立,她沉溺在古典乐中。

    拉了首六月船歌,是柴可夫斯基的经典作,虽不属炫技作品,但需用心去磨,去体会作者的感受。

    言枫受到提琴老师的影响,自己也更偏爱古典乐。

    一曲奏完,眼看大门外驶入一辆黑色轿车。

    收拾完乐器,端正摆好。

    拿着就往楼下走了。

    她有些头疼地看向进来的二位,“爸,妈。”

    言母一改进来的严肃,转而喜悦:“枫叶回来了?”

    众人入座餐厅。

    家里烧的都是她爱吃的。

    原本是心心念念的,可现在倒觉得,还不如在柏屹家吃外卖。

    这不,刚吃上没几口。

    言父和言母就因为事情吵上了,言老一个瞪眼,便闭上了嘴。

    她笑了。

    随便吃了几口就回房了。

    随后挑了一把桃红木琴,和爷爷打过招呼就出门了。

    “喂?”对方显然没意识到她会打来电话。

    “我回家了,现在有无空?”言枫坐在车内,扣着指,懒散散道。

    “哦?”

    “找你玩,老地方见吧。”

    她完就挂了,也不管对方乐不乐意。

    三十分钟后。

    有一位熟人逆着琴行的霓虹招牌,向她招。

    身高修长,留着一头烟灰色的狼尾。

    偏偏生了一双桃花眼,也不知勾了多少女孩子的心。

    “好久不见啊枫叶。”

    言枫应了一声,背着提琴走了过去,戏谑道:“怎么,沈公子还染白了?”

    沈蕴白了她一眼,郑重道:“这是烟灰色!”

    两人轻车熟路的上了三楼,走向朝西的练琴室。

    依旧是熟悉的环境,巨大的落地窗能看到淋城最繁华的市中心。

    五彩斑斓的灯火,高耸入云的大厦,那都充斥着烟火味。

    “溯城住得还习惯吗?”沈蕴给琴弓抹着松香,往她那边凑了凑。

    “习惯。”言枫的思绪被这灯火拉到了柏娱,自然而然就想起了柏屹。

    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

    大抵是和汤萧混在夜店吧。

    也不知怎么的,沈蕴忽然听得她:“练完琴后,我们去喝一杯吧。”

    “你脑子有病?”

    “就去不去吧。”

    “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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