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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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陈荣斌也答应了,到晚上江春花又打电话,清华便问:“陈星家没再什么了吧?”

    江春花心有余悸,:“你跟他了之后,他就没再了。”

    清华呼出一口气,交代她妈:“他要再来,只找我,你们总是什么都不知道。”

    江春花语带忧愁,:“这我知道。我倒没什么,他就来我也不怕,只是你爹气着了可怎么好?”

    清华便生气道:“那怎么搞?过日子嘛,总有人要给你气受,不讲道理的到处都是,哪个能避免怎的?叫我爹自己要学会调节呀,高血压的都是想不开些人。”

    江春花:“是了。”顿了一会儿,又支支吾吾地问:“你跟那郑君遥怎么样了?你娘儿问这事儿嘞,我我不知道。”

    清华不耐烦地:“能怎么样?肯定是没看上呗!”

    江春花只好哦了一声,声音里都透着失望,清华只当没听见的,把电话一挂。

    晚上跟黄建功起陈星这事儿,黄建功:“下次他再打电话,你叫我来接,看我不骂死他的。”

    清华翻了个白眼,:“呵呵,那倒好,你是一口湖北腔,他们一口河南话,一个听不懂一个,你骂你的,他骂他的,反正也听不懂,多和谐呀!”叹了口气,又:“其实我能理解陈星他爸,他一个农村人,根本没搞清楚这里头关系,陈星不是不知道,只是昧着心把这事儿死往我家身上赖,完全是他自己提不起来,他要稍微有点能力,不至于啃他爹到这地步儿。”

    黄建功一笑,清华又问起汪雪针那边情况,黄建功:“我这边还好,她初步答应跟我复婚,这两天我们想法子把郑天保支开,就悄悄把这事儿办了它。”

    清华冷哼一声,黄建功忽然醒悟,连忙跟清华解释,:“清华,好宝贝儿,好姑娘,我跟她复婚纯粹是为了不叫财产落外人里,没得其他任何意思,你千万不多心了。”

    清华冷冷地:“我本来就不想结婚,就是跟你在一起,也不想跟你结婚。”

    黄建功愣愣地:“这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想法儿太超前了,我有点跟不上来。”

    清华瞅着他:“很简单,我跟你,只恋爱,不结婚!”

    黄建功变了脸色,:“那不行,我要跟你结婚。”

    清华又翻白眼,:“你才你要跟别人复婚的。”

    黄建功连忙:“那是权宜之计,再汪雪针眼看身上肉都瘦干了,也没几天好活。本来我在家里搞点稀饭,她多少还能吃点儿,现在那郑天保不肯叫我看她,她连这点子吃食也没了,不知道几可怜嘞!”

    清华也不想吭声了,由着他去闹,心,就现在这情况,只怕你这婚还没复,那郑天保就下了,你先别高兴得太早。

    果然叫清华中,那郑天保不知怎的瞧出来雪针防着他,他便生了大气,又了几句狠话吓雪针,:“你指望跟黄建功复婚,就能把我撇一边儿?我告诉你,你这是做梦!你这些年都跟我一起,死了也是我屋里人,你一咽气儿,我就带你到我老坟里埋了,叫他们连你个尸首也摸不着,你还想埋到他老家里去?想都别想!再敢弄鬼,我先勒死了你。”

    那雪针打着颤儿:“好,既然总是要死,不如我自己找根绳子吊颈去,也不劳你动。”

    那郑天保以为早吓住了雪针,没成想这女人死到临头,却生出了不屈之意,他倒不敢动。虽他一个男人,结果了这病秧子也容易,只是这女人看看要死,又何必为了她再蹲一回大牢?所以郑天保往常弄死她不过骇她而已,这原是头脑简单个蠢人,如今看看吓唬没用,便黔驴技穷没了办法,只好再发两句狠,趔着脚儿就出去找乐子去了。

    雪针自出了一身冷汗,那身子直打哆嗦儿。看看姓郑的出去,赶紧打电话给黄建功,:“那姓郑的狠嘞,只怕我死了他要抢尸的。”

    黄建功安慰她:“不怕,那人不过色厉内荏,光天化日的,他不敢胡来。”

    雪针沉吟了一会儿,:“我想了又想,复婚这事儿,恐怕不行。”

    黄建功早知没成定局之前这事儿总要反复,便压着火气:“怎么回事?你怎么突然又改了主意?”

    雪针恨恨地:“我不想把我财产都便宜了你,和你新找那女人。我开始没想到这层的,忽然想起来,我要跟你复了婚,我又没多少日子了,等我一死,你再跟那妖精结婚,是一点不耽搁呀,你这算盘打得好,我不能遂了你心意。”

    黄建功急道:“你这哪儿跟哪儿啊!”

    雪针:“哼,我这财产是要留给雨的,不能便宜了你们。”

    黄建功道:“我就是重新组个家庭,对雨也只有好处,他也有人照顾,有什么不好?”

    雪针尖着嗓子:“得好听,一个当后妈的,哪里真心会对伢好?到底谁生的孩子谁疼。你家几个嫂子都是一张好口,得我都要信了,亏得我想起来,否则就上了你这大当了。”

    黄建功知道再多也是枉然,一番心思都落了空,但也早有准备的,也没有太过意外。

    那雪针在那里左想右想,忽地又有了主意!你道是什么?原来她又生了坏心,想着,我反正要死了,不如好好利用这死,再多争一分钱财。既然要死,不如死在术台上,等我一死,叫伢哭着打官司去,那医院治死了人,不敢不依原告要求,多少能赔点钱吧,不如就这么办。心里筹划定了。

    却雪针打定主意,便把汪婆子也叫了来,那母女俩在这事儿上从来一拍即合。雪针便趁医生来查房时,跟医生探探口风,故意问道:“医生,我这病再动个术好些吧?”

    那医生皱眉道:“你现在身体经不住术,心情放宽,吃点好吃的,想想高兴的事儿,对你这身体有益。”着便要走。

    汪婆子连忙拉着医生的大褂,哀求着:“我们家属要求术嘞,动术总是比不动强些。”

    医生摇头:“术条件不符合,我们不建议动。”

    雪针倒眼睛一亮,:“不建议?那就是也可以咯!”

    医生:“怎地跟你们不明白?不建议动就是不能动。你看看你这身体,都弱成这样儿了,真要给你再把肚子破开,你怎么受得了呢?”

    雪针:“受不受得了是我的事儿,我现在只要求动术,至于结果如何,那不与你们相干。”

    那医生生起气来,:“没见过你们这样的,想一出是一出,术又不是儿戏,需要了才动,你们这异想天开,嘴巴张张,就要人给你动刀子?”

    雪针坚持:“我现在不舒服,我就要动术。”

    那医生无奈道:“那我决定不了,你找我们主任去,他给你动,那就给你动。”

    雪针娘女两个又死拉着那医生,问清楚了主任办公的位置,这才放了他,那医生摇着头恼怒地走了。

    雪针便叫汪婆子搀着她去找那主任,正好那主任在着,看见个老婆子带着个皮包骨女人来找他,便有些诧异,待清楚了她们来意,忍不住就骂:“你都这样了,不好好在床上躺着,还跑来跑去地做什么?术的事儿别再了,整个中国也没哪个苕货给你动,谁动谁是神经病。你们别再废话,好好回去躺着去。你要非想闹,那你另找家医院,我们这儿不可能,你死了这条心着。”

    雪针听那医生话得极重,知道没了指望,只好回去躺着歇一歇,半天又跟她娘道:“不如我们回家去吧,我总是已经不行了。”

    汪婆子含泪答应了,又想着安排哪个送她们回去。原来不是中兴送她们来的吗?这会儿汪婆子倒不想用中兴的车,只因眼看着雪针就在这几天了,怕她在车里就坚持不住,万一有个什么,中兴那是个新车,起来有个忌讳。汪婆子想来想去,想起黄建功家老三有辆车子停在武汉,他家常年驻扎深圳,武汉这是辆旧车,平时也没人用的,叫黄建功开了送雪针正好。

    想好了便打电话找黄建功,了这意思,黄建功听了就心里不平,心,你们倒都是乖人,知道车子里死人忌讳,你们忌讳,我们就不忌讳吗?况且又不是我的,我怎么能做这主?想了想,便推那车轮子坏了,跑不了长途,叫她们另想办法。那汪婆子听见黄建功推脱,便拉着脸不乐意,最后没办法,还是叫了中兴,那中兴也不多什么,爽爽快快就答应了,她们愿意哪天回,只管叫他就是。

    郑天保看看雪针将死,自己思忖半天,想来想去,这女人防范甚严,跟自个儿也没个夫妻名分,等她死了,就是他自持强力去抢,怕这女人早有安排,她又有两个强壮弟弟,黄建功为着他伢,怕也要出动黄家子侄,那时对方人多力量大,他恐怕占不到什么便宜。算来算去,郑天保便觉得没什么想头儿,这天瞅人不备,便抽身走了。雪针娘女两个见他走了,自是开心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