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心机
楚妍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结果,虽然有些出乎意料之外,不过她的反应并不大。
其实对于她来,谁做三合会的会主有什么差别呢?只要殷圣奕不做会主就好,她不希望他继续做这种危险的交易,还容易得罪仇家。
裴忆凡或者还是安淳风,他们俩谁愿坐主位谁做,不关她的事,她关心的是殷圣奕现在的下落。
见安淳风忙得很,她有些不好意思扰,就坐在那里耐心地等着。
二十多分钟之后,安淳风基本将该联系的人都联系到了,确定了会议时间,这才重新抬起头来,:“大少爷,明天上午这个时间可以吗?就在这里!”
“可以,你看着安排就好。”裴忆凡笑着答道。
楚妍连忙站起身,对安淳风:“能跟你单独两句话吗?”
“我一句话都不想跟你!”安淳风看着她的眼睛,拒绝得毫不犹豫。
一阵恼意,楚妍怒瞪着他,“你怎么这种态度?”
“这种态度对你已经算客气!你早就跟少爷离婚了,跟少爷没有关系,跟我更没有关系!要不是大少爷带你进来,你以为你有资格踏进这里?”
“我做错什么啦?”楚妍忿然不平地争辩道:“那只电脑……”
“闭嘴吧你!”安淳风指着门口喝道:“滚出去!”
楚妍被人这样对待,自尊心大受挫伤,咬着唇,红了眼眶。
“淳风,对待女士要有点风度!”裴忆凡走过来,轻轻揽住楚妍的肩,柔声劝慰道:“看来淳风也不知道圣奕的下落,不然他不会这样为难!我们走吧!”
看安淳风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楚妍知道再跟他磨下去也没有用,只好默默地低着头,跟着裴忆凡走了出去。
午饭是裴忆凡请她吃的,在一家环境幽静的西餐厅里,他点了两份套餐,唯一不同的是,牛排特意要十分熟的。
他知道楚妍吃不来半生不熟的牛排,所以索性都让煎熟。
娴熟地使用着银质刀叉,口地咀嚼着食物,浅抿红酒。裴忆凡的吃相非常优雅,这让楚妍忍不住想起了殷圣奕。
跟殷圣奕结婚这些年,无论多饿的情况下,他好像永远都不会像她那样狼吞虎咽。
这样想着,楚妍便停下来,她痴痴地凝视着裴忆凡,想从他身上找寻那个曾经熟悉的影子。
有一种叫思念牵挂,在她这里应该改成有一种牵挂叫思念。萦绕在心间的那个淡漠身影,时时刻刻分分秒秒都无法淡去,她思念他,与日俱增。
在女子专注的凝视下,裴忆凡依然淡定地用着餐,偶尔目光相逢,他也只是含情一笑。
他笑的时候,她才会明白过来,此人非彼人!那个坏蛋永远不会这样客气地对她笑!
心口好像被什么硬物撞击,她眼眶一阵酸涩又差点滴下泪来。
“想他了?”裴忆凡笑得很优雅,可是黑眸却清冷慑人。
这一刻,楚妍竟然觉得他的神情跟某个人重叠,他们不愧是兄弟俩,不但背形气质相像,就连神色间竟然也有几分相似。痴痴地凝视了他一会儿,试探着问道:“你知道他现在是死是活?”
“我不知道!”裴忆凡摊了摊双手,很无辜的样子,“他这人诡计多端,让人琢磨不透。”
楚妍点点头又摇摇头,叹道:“他再精明也只是个人又不是神,是人总有疏忽的时候吧!我就担心他……”
这时裴忆凡的手机却振动起来,他看了下屏幕上显示的号码,淡然的神色微微凝重,对楚妍轻声了声对不起,便接起电话。
看裴忆凡的表情,楚妍就知道他这个电话很重要,她没想到裴忆凡竟然没有避开她,就在她的面前接电话,有些意外也有些感动,显然裴忆凡还是信任她的。
可是,听到他的谈话内容,这种感激马上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因为他竟然用德语跟对方交谈,而楚妍根本就不懂德语。
虽然听不懂他在什么,不过楚妍至少可以确定跟他对话的是德国人。
不知为什么就想到了弗朗,她竟然怀疑裴忆凡在跟弗朗交谈,至于为什么会这样想,她也不知道。
也许潜意识里,她觉得乔恩娜被弗朗害得那么惨,而裴忆凡的冷漠和他现在的春风得意,似乎都跟弗朗有关系。
这个电话得时间并不短,等到裴忆凡挂掉电话的时候,楚妍已经吃饱了。
裴忆凡也没有了胃口,将面前盘子推开,叫来侍应生买单。
两人走出餐厅的时候,楚妍问道:“是弗朗给你电话吗?”
“嗯!”裴忆凡竟然没有瞒她,而是很痛快地回答。
她的心一阵狂跳,便继续问道:“他跟你什么?有没有提起圣奕?”
“有!”裴忆凡停下脚步,站在西餐厅的门口跟楚妍聊起天,“他反正殷圣奕已经死了,我也马上就要继承三合会的会主之位,他想跟我合作,把他的生意扩展到东南亚!”
弗朗把生意扩展到哪里她不感兴趣,可听弗朗也肯定殷圣奕死了,这个消息让她当场呆住了。
“下午弗朗就会动身来新加坡,在那里他有个朋友,然后等着我明天正式继承三合会,他就会邀请我去新加坡跟我谈合作生意的事情。”裴忆凡伸手轻轻握住楚妍冰冷的纤手,柔声安慰道:“别难过,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无情,胜者为王败者寇,弱者注定会被淘汰,没有人同情他!”
“不!他不是弱者!”楚妍狠狠抽回自己的手,心要被焦躁和痛楚撕裂,她尖声喊道:“他是最强大的,没有人可以败他!”
裴忆凡没有再反驳什么,只是黑眸里闪过讥讽。
“都怨你!”楚妍恨恨地望着他,开始揭露裴忆凡的无耻行径:“你跟弗朗早就暗中勾结了!不用否认,我知道的!你为了击他,就拐走了他的妈妈,然后害死了他妈妈!你还害死了九洲会十万人的性命,你是只披着羊皮的狼!要不是你,他不会脑子犯傻跑到德国去送死,都怨你!”
男子依然沉默,静静地听着她的怒斥和指责,没有任何辩解。
楚妍却越越有气,继续骂道:“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他把你当哥哥,你把他当仇敌……”
“闭嘴!”男子出手如电,大手扣住楚妍的下颌骨,让她未完的咒骂咽回喉咙,漆黑的眼眸闪着一丝冷佞,一个字一个字地问道:“他……什……么……时……候……把……我……当……成……他……哥……哥?”
楚妍一滞,不知道是因为理亏词穷还是被裴忆凡的冷冽气势所慑,突然就安静下来。
“他几次对我起杀心,你知道?他几次拿枪指到我的脑门上,你知道吗?我是殷凡的长子,殷家所有一切都应该是我,他现在拥有的一切包括你都应该是我的!可他霸占了一切,就连爸爸给我留下的那点遗产他都转交的心不甘情不愿!他对我毫不念兄弟之谊,我为什么要对他顾及手足之情?”也许是意识到扣住女子下颌的力道有点大,疼得她眼泪汪汪,这才连忙松开她。瞬间恢复了温淡的神色,语气也变得柔和,“对不起,弄疼你了!”
抚着差点被他捏碎的下巴,楚妍后退一步,什么话都没有,转身就跑。
他没有追过去,只是凝视着她远去的身影,眼瞳中不清是什么情绪。
回到家,楚妍大哭一场。她觉得好孤立,为什么这个世界上的每个人都对她这么冷漠?安淳风直接不想跟她话,当然更不会跟她透露一点殷圣奕的消息。
明天就是三合会召开首领大会的日子,将决定裴忆凡有没有资格继承会主之位。假如殷圣奕再不出现的话,楚妍估计他真的凶多吉少了!
冷静下来,她又有点后悔自己太沉不住气,为什么要跟裴忆凡吵翻天呢,这样明天他就不会带她去三合会啦。
不过话又出来,就算她去有什么用呢?
脑子乱得像一团理不清的麻,她抱住自己的头倒在卧室的床上,再也不动一下。
香以为她感冒生病了,就给她拿进来一点感冒药,嘱咐她吃下去。
楚妍答应了一声,也懒得解释,只是让香照顾好爱爱,暂时不要进她的卧室。
心渐渐冷了,也许殷圣奕真的遭到了不测,不然裴忆凡不会这样一副笃定的样子。
假如裴忆凡真的统治了三合会,再跟弗朗做生意……她一定会想办法接近裴忆凡,然后再靠近弗朗,她一定要杀了弗朗,完成殷圣奕生前唯一的遗愿,也算偿还欠他的情。
有了这样的想法,她纷乱的心反而平静下来。起身主动给裴忆凡了个电话,问:“明天……你可以带我一起去吗?”
“可以。”男子很爽快地答应,好像她在要求跟他一起出去吃饭般简单。
“谢谢。”楚妍低声道了声谢,黯然的挂断电话。
“子寒,你快看,我穿这件怎么样?”雷芊芊在巨大的穿衣镜前搔首弄姿,她的身边已经堆着山般的婚纱,旁边侍立着好几个婚纱店的店员。
夏子寒陪伴着雷芊芊试了几个钟头的婚纱,可是他却没有任何的不耐烦。不是他突然对她有了耐心,而是他感觉盯着雷芊芊换婚纱的时候,心里才没有那么难受。
至少还有一个女人填补他感情失败后的空白,她所忙碌的一切全都为了他,让他看着她的时候暂时忘掉凌楚妍带给他的挫败和伤痛。
楚妍真的不爱他了,他哀哀地想着,这种如丧考妣的神情让雷芊芊一阵失望:“又不合适?再换!”
一位店员弱弱地提醒道:“雷姐,我们店里的新款婚纱都已经被你试遍了!”
“啊呀,你们这么大的店怎么就这点新货吗?早知道我就不来这里了!”雷芊芊悻悻地换回自己的衣服,走到夏子寒的面前却收起凶悍,换回鸟依人的表情,娇声道:“子寒,这里的婚纱都不好,我们换一家!”
夏子寒兴趣缺缺,虽然他没不耐烦,可是也懒得再去新的婚纱店,只是随手往那堆山般的婚纱里一指,:“从里面随便挑几件吧!”
“哦!”见夏子寒总算发话了,雷芊芊顿时又恢复了活泼和好心情。转身对着那些松了口气的店员:“从里面包十件吧!”
夏子寒懒懒地起身,告诉店员直接送到雷家就好,他则带着雷芊芊去冠凰大厦。
冠凰大厦虽然还沿用以前的名称,但现在已经属于雷氏的资产。只是这笔巨大的资产还没给雷氏创造效率之前先让他们赔上了一千多亿。
总裁办公室里,雷鸣刚刚跟弗朗通过电话,见夏子寒和雷芊芊进来,便随手指了指沙发,示意他们坐下。
夏子寒问道:“为什么非要弗朗来呢?我们还欠他那么一大笔钱!他来亚洲只会找我们要债!”
雷鸣抽着雪茄,阴恻恻地笑着:“弗朗这个人跟殷圣奕一样生性多疑,如果只是裴忆凡一人邀请他,他还不敢来,现在再加上我,他应该不会再有任何疑心!”
夏子寒听得一头雾水,想了想突然有点明白什么,低声道:“他不会来香港的,起码他惧怕殷圣奕的旧部暗杀他!”
“他当然不会来香港,我知道他会去新加坡!那里有他的一个旧交,是新加坡的黑社会大佬!他感觉他在新加坡会比较安全,隔岸观火,等着看香港的变迁,等尘埃落定的时候,他会抢着第一个挤进东南亚的军火交易市场。”雷鸣吐了口烟圈,嗅着雪茄独特的香气,微微得意:“人吧,就怕太贪心了!贪嘴的鱼总是先被钓到鱼钩上,嘿嘿!”
夏子寒沉默了一会儿,他基本明白雷鸣想干什么了,端着咖啡杯,有些无趣地仰到沙发靠背上,提醒道:“就算弗朗死了,他还有家人呢!我们欠他的债还要还的!”
“哈哈!”雷鸣笑得更阴,“难道你忘了,有一个人曾经发誓要杀光弗朗全家的!等弗朗全家死光光的时候,还有谁来跟我们要债呢?”
“叭!”手里的咖啡杯掉到了地上摔得粉碎,夏子寒驳然变色,失声道:“你是他还没有死?”
“慌什么?”雷鸣有些不满地看着夏子寒,训道:“你老是这样沉不住气,怎么成大事?子寒,不是我你,你为什么就不能像殷圣奕那样,什么样的击下都能快速做出反应!趋利避害这才是生存之道。生意场上多奸诈,什么样的意外不会有?要沉住气,不要乱!就算他活着又怎么样?只要他杀了弗朗,冠凰还是我们的,这点不会变,不同是的,是弗朗给我们本钱买下冠凰,这有什么不好?”
可是夏子寒却稳不下神来,他对殷圣奕有种本能的恐惧。好不容易听到殷圣奕死亡的消息,他还没来及松口气,竟然又听他极有可能还活着,这让他怎么放松得下来。
“没事!一切棋局都在爸爸的心里摆着呢!爸爸是香港的商界泰斗,他能拿我怎么样?”雷鸣笃定地坐挺身子,:“等局势稳定来的时候,他做他的口口生意,我做我的白道生意,反正冠凰已经是我的了,让他专心去做他的军火王岂不是更好?”
“他会轻易善罢甘休吗?”夏子寒有些怀疑,“这人睚眦必报,我们还是心为妙!”
“嗯,我知道!放心,他就算杀了弗朗要缓过气来也得过段时间,没事的!”雷鸣转向一直没话的雷芊芊,目露赞许之色,男人商谈正事的时候女人不许插嘴,这是雷家的家训,而雷芊芊无疑做得很合格,不像那个霍菁让人头疼。满意之下,语气也变得温和,问道:“芊芊,婚纱选得怎么样?”
见雷鸣发问,雷芊芊这才开口娇笑着回答道:“已经选好了,多亏子寒,他陪了我整整一个上午的时间,真的好有耐心好体贴哦!爸爸,我能嫁给他感到好幸福!”
“哈哈!”雷鸣心情大好,“这几天你好好休息一下,到元旦那天做个容光焕发的漂亮新娘!”
“知道了,谢谢爸爸!”雷芊芊甜甜地笑着。
新加坡,繁华市区,高级私人寓所。
奢华宽敞的客厅,桌子上摆着的手提电脑正播放着三合会首领聚集的场面。这些绝密的视频资料是裴忆凡发给弗朗的。
此时,弗朗就半躺在柔软舒适的真皮沙发里,一手夹着袅袅燃着的香烟,一手抱着一位金发美女。
蓝色眼眸却紧紧盯着屏幕一眨不眨。
安淳风当众公布了殷凡留下的那封遗召,然后征求三合会老臣和众首领的意见。
亲身来参加聚会的首领并不是很多,十有七八都是用视频。老臣基本都对殷凡的遗命没有异议,只是因为上次裴忆凡毒杀了整个九洲会,这项罪孽既使殷凡在世也无法赦免他。
可是裴忆凡却振振有词地:“九洲会是我跟殷圣奕兄弟争斗之下的牺牲品!难道殷圣奕就没有连累过帮会中的弟兄?不远了,这次他带着那么多的弟兄去德国刺杀弗朗,不也是全军覆没?我跟他是一样的,不过九洲会死的弟兄数量多,所以你们才觉得我无法赦免。好,我愿接受处罚,你们查看帮规,应该怎么处罚我!”
安淳风从手提电脑里翻出帮规,其中关于累及帮中弟兄大规模丧命的处罚,竟然是斩断一指。
裴忆凡右手掏出一把闪亮的短匕,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以电光火石之势斩向左手的指!寒芒闪过,鲜血溅出,一截指便随着沾血的短匕一起落到柚木地板上。
众人哗然,一时间寂静无声。
慢条斯理地从衣袋里掏出一块手绢,裴忆凡按住流血的断指处,俊脸毫不变色,抬头坦然面对众人,柔和的声音却是不容置疑的威严:“现在大家还有什么意见?”
没有人再话,只是眼中隐隐有些不服。既使这样干脆利落的斩断手指堵住了大家非议的嘴巴,但用一节指兑换十万性命,这比例也太失衡了吧!
“我过,九洲会是我跟殷圣奕争斗下的牺牲品,我有责任,难道他就没有责任?”裴忆凡毫无愧疚之色,冷声道:“现在他已经死了,我是殷家唯一的后人,你们愿拥戴我做会主之位还是让安淳风越俎代庖?”
大家还是寂静无声,毕竟眼前这个人曾经毒杀了整个九洲会,他们对他本能的戒备畏惧,生怕让他做了主位,随时都成了他与某某“争斗”下的牺牲品。
安淳风在片刻的沉默之后,率先开口表态:“既然大少爷已经接受了帮规处罚,那我也没有什么好的!会主之位原本就是我代替少主掌管,现在大少爷回来,我就把主位退让给他!”完,当着众位首领的面,还有无数开着视频镜头的众首领,把那方代表着会主实权象征的印玺交给了裴忆凡。
裴忆凡毫不客气地接过了,在众人的眼前晃了晃,温和的声音透出几分威严的萧杀:“三合会全体帮众听命,我裴忆凡今后就是三合会的会主,所有弟兄叔伯都要唯我命是从,你们可服?”
几秒钟的沉默之后,众首领才喊了声:“服!”但并不是很坚定。
现在的局势的确有些复杂,殷圣奕生死不明,就算他还活着,但有了殷凡的遗召,大家也还是很为难。
当下有人提出质疑:“殷凡老会主的遗书上他的长子叫殷圣钰,少主既然继承主位就应该恢复本来的真实姓名,不要再姓裴了!”
“这个并不重要!只要我是殷凡的儿子,叫什么名字有什么重要?再爸爸也没要求我必须跟他姓才有资格继承一切,你们是吗?”裴忆凡嘴角勾笑,但眼神却掠起一抹寒戾。
众人都在殷圣奕的淫威下生活久了,早习惯了少主的独断专行,一般只要不关系到重大问题,都不会刻意跟少主较劲为难,因为那样做的后果就是死路一条。
既然都是殷家的兄弟,谁做会主不一样呢?更何况还有殷凡老会主留下的遗召,众人也就不再有异议。
裴忆凡见大局已定,就笃定地面对摄象镜头,了只有弗朗才明白的手势。
弗朗会心一笑,总算放下了全部戒心。
很好,他没想到裴忆凡可以如此顺利地夺回三合会。那么,从今往后,他就可以开东南亚军火市场的缺口了。
他早就有心往东南亚开拓疆土,殷圣奕是拦在他面前的绊脚石。现在这块绊脚石被踢开了,他前行的道路畅通无阻。
对电脑里的裴忆凡送了个飞吻,他关掉电脑,抓住身边早就不安份的美女,赏了个吻,再激情缠棉一会儿。这才起身准备调派人手,运输军火进东南亚。
现在三合会是裴忆凡的了,他很放心地在这边做生意。他所在的新加坡以后也将会发展成他的中转站,直接到香港风险大了些,他生性多疑,戒备心又重,既使信任裴忆凡却也绝不会踏足对方的中心腹地。
靠着这种谨慎心,他已经度过无数的凶险难关,这次依然了次大胜仗!
天快黑下来的时候,楚妍便接到裴忆凡来的电话,他已经听到殷圣奕的下落,让她赶紧出来,他要当面告诉她。
戒备心还是有的,楚妍并没有立即跑出去,而是问道:“殷圣奕在哪里?你在电话里告诉我就好!天已经晚了,孩子一个劲的缠住我,我走不开身的!”
“是这样的,我已经继任三合会的会主之位,殷圣奕电话给我约我在机场见面,要当面跟我谈!我想你一直挂念他的下落,听到他的消息就赶紧告诉你!楚妍,来机场吧!也许他马上就来了,你如果不来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他!”裴忆凡的声音很诚恳,只要他愿意,无论什么时候什么样内容的话,他都能让人感觉到他极有诚意。
殷圣奕真的没死?他要在机场见裴忆凡,是不是他刚从德国回来!心里被巨大的震撼和喜悦充盈着,她再也沉不住气,:“好,我马上过去!”
嘱咐香照顾好爱爱,她则快步出门,乘电梯下了楼,开车向机场驶去。
其实不用裴忆凡,她自己也感觉到那个人似乎离她越来越近,好像她只要再靠近前一步就能看到他了!
一路踩着油门,她风驰电掣般地驶向机场。这里是香港最大的机场,不但有航空公司的民用飞机也有官方飞机还有私人飞机。
只要在这里有过登记注册的私人飞机,可以不受任何限制,任何时间都可以起飞。
而裴忆凡就站在他的私人飞机前等着楚妍,看到她停下车,快步走过来,深邃的黑眸在夜色的霓虹中闪过一抹复杂。
“他在哪里?他来了吗?”楚妍顾不上喘口气,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嗯!”裴忆凡点点头,不动声色地:“这里话不方便,我们进去!”
进去?楚妍一时没弄清楚他指是进哪里。
机舱门开,金属阶梯垂落下来,裴忆凡很绅士地挽起她的手,声音如夜色般柔和:“我们进飞机里话!”
楚妍怔了怔,不知为什么突然想起裴忆凡带着乔恩娜乘私人飞机逃到德国的情景,赶紧抽回自己的手,拒绝道:“我不上飞机!有什么话你在这里,如果不的话,我要走了!”
裴忆凡笑起来,笑容温暖而迷人,嗓音更迷人:“别怕,你怕我拐你跑吗?怎么会呢?我刚刚继任了会主之位,正是我大展鸿图的时候,我怎么会离开香港呢?”
看着男子迷人微笑的俊脸,楚妍心中却响起警钟,告诉自己:这个男人不可信!不可信!
她下意识地后退着,刚想转身向她停在不远处的车子走去,手腕却被一只大手钳制住。
“楚妍,乖一点,跟我上飞机!”裴忆凡已经失去耐性,俊脸上的迷人微笑消失,黑眸便更加寒冽慑人。
“不要,我不要跟你上飞机!你想干什么?放开我,救命啊……唔……”楚妍恐惧之下开始放声呼救,可刚喊了一声,她就被裴忆凡用吻堵住嘴巴。
他将她拦腰抱起,快步向着飞机走去。没有人来阻拦他,因为谁都不会想到,他在成功继任三合会之主的位置之后间会这样突然地离开香港。
进了机舱,这架可以容纳一百多人的私人飞机全部舱门都缓缓闭合,开始起飞前的发动。
楚妍被裴忆凡按在头等舱里,她怎么都挣扎不开他的拥抱,每当她张嘴想骂他的时候就会被他的吻堵住嘴巴。
就在这时,她突然瞥见窗外有一伙人正在快步跑过来,为首的赫然就是安淳风。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她拼命地挣脱开裴忆凡的钳微,用力拍着机窗,挥手喊道:“我在这里,安淳风快来救我!”
安淳风脸上掠过一丝惊讶,他没想到凌楚妍也在飞机上,稍稍犹豫了一下,飞机已经腾空掠起!
“下它!不要让它飞上天!”有人喊了句,但却没有行动,因为里面坐的是三合会的新任少主,谁敢擅自动手,那岂不是犯上的重罪吗?
有一个狙击手当真举起迫击炮,瞄准刚刚起航的飞机,却也没敢开火,只是焦急地问安淳风:“安少爷,要把它下来吗?”
咬断钢牙,安淳风恨声道:“什么?没看见少奶奶在上面?你想让少爷回来灭了你?”
狙击手顿时噤若寒蝉,只好收起了轻型迫击炮,有些遗憾的看着那架飞机冲进夜幕苍穹,消失在无边无际的黑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