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第 55 章
此话一落,唐蓉和林缚皆是难以置信的看向皇帝,敢情这是当他俩在偷-情了?
林缚心里窘迫,面具遮掩下的脸当即气得一阵红一阵白。但他身为臣子,自是不能多,唯有忿忿剜了皇帝一眼。
外头跟随的金吾卫听到陛下的传令,蜂拥而入,准备拿下林缚。
唐蓉见此,厉声道:“不得动,退下!”
金吾卫们面面相觑,当真不敢动了。虽皇帝的旨意大过天,但御前的人都知道皇帝宠爱皇后,因而皇后的话在他们那里自是有分量的。他们默默杵着,眼观鼻鼻观心,等这两位争出一个结论来。
而温景裕听到这般话语,复又看向唐蓉,眸中盛满复杂的情绪。
“皇后,你想干什么?这是大明宫,朕是你的夫,你怎么能当着朕的面去袒护一个老鳏夫?”他脊背挺的笔直,端出皇帝威严的气势来,然而语气却是温软,尽是委屈的况味,“难道难道你换口味了?”
换口味?
这当她是什么人?
唐蓉忍着想要锤醒他的冲动,耐心解释道:“陛下误会了,我只是只是”
她瞥了眼林缚,恰逢林缚也在看她,两人的眼神在空中稍稍碰撞,继而都挪到别处。
温景裕见她支支吾吾,没出个所以然,心口又疼又胀。抿紧的薄唇,皱起的眉尖,蕴着哀戚的眼眸,尽数映在唐蓉眼中。
她有些心疼,却不敢出真相。
若这人真是林缚,罪臣之身隐匿在御前,岂不是欺君之罪?若皇帝要追查,依着他的狠绝的性子,势必牵连甚广。
腹中胎儿似乎感受到了她的焦虑,在肚子里翻了个身,轻薄的襦裙竟挤出了一块凸起,随即又平和下去。
这个变化没有逃过温景裕的眼,他这才想起来唐蓉已经站了许久,身子笨重自是吃不消的。他叹口气,忿忿瞪了眼林缚,暂且压下心头的怨念,走上前扶住她的胳膊,“皇后累了,随朕回宫吧。”
他嗓音和煦,面上锋锐的轮廓也缓和下来,但唐蓉还是不放心,生怕她走了之后林缚会遭到毒。
她凝眸盯着温景裕,欲言又止:“陛下,我”
一旁的双喜看出她的顾虑,
内心反复纠结,拎裙跪在地上,垂首道:“请陛下降罪与奴婢,一切都是奴婢的错,还望陛下不要怪罪娘娘。奴婢心慕秦统领,娘娘知晓后,非要帮奴婢牵这条红线,秦统领不依,所以所以”
毕竟是位不经世事的少女,谎编到这里,她已经不下去了,一张嫩白的脸鲜红欲滴,滚烫滚烫,若是放在三九寒天,怕不是要冒出烟来。
唐蓉和林缚俱是愣了,没料到她会有这样的辞,但见皇帝倏尔喜上眉梢,他们便沉声默认了。
温景裕侧头,贴在唐蓉耳畔,低沉着嗓音戏谑:“姐姐,没想到你也学会霸王硬上弓了。”
唐蓉老脸一臊,偷偷掐了一把他的腰,用气声道:“陛下,能不能看破别破?”
腰上吃痛,温景裕嘶了声,依旧厚着脸皮不肯消停,明湛的凤眸充满期许,“姐姐何时也对朕试一试?”
“嗬。”唐蓉被他逗笑了,“你还需要硬上吗?”
温景裕扬唇笑起来,一股子风流不羁的况味,勾住她的拇指,轻轻晃了晃,“需要需要,待你产下皇儿,咱们试一试。”
两人交头接耳着荤话,饶是声音很,但也够旁人听得到七八分。
金吾卫都是年轻力壮的伙子,有几个面上飞红。而林缚则嫌弃的瞪了温景裕一眼,心道臭子,一点都不正经!
在唐蓉的蹙眉示意下,温景裕这才收敛几分,眼神讥诮,落在林缚身上,“看不出来啊,你这老鳏夫还挺有魅力的,竟迷住了皇后身边的大宫女。”
林缚垂头看地,不理他,最讨厌的就是他这倨高桀骜又暗含奚落的语气。
温景裕看出他的烦躁,唇角的弧度更是欢畅,闲适道:“既然双喜看上你了,那朕不妨就做件美事,把她许配给——”
“等等!”唐蓉迅疾止住他,“现在不着急,强扭的瓜不甜,以后再吧。”
见温景裕还想些什么,她捂着肚子嘶了声,面坠愁云道:“景裕,孩子老踢我,可能是不太舒服,我们先回去吧。”
温景裕这下不敢怠慢了,迅疾敛正神色,扶着她往外走,还不忘回头交待林缚:“起来吧,以后对姑娘灵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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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后,趁温景裕沐
浴的空,唐蓉把双喜叫进来,声嗔怪道:“你都不知道秦统领究竟是谁,掩藏身份的目的是好是坏,就撒这样的谎蒙混陛下,岂不是对自己太不负责了?若陛下今日把你赐给秦统领,你以后该怎么办?”
双喜一双鹿眼泛起迷蒙的涟漪,“奴婢只知娘娘在乎那人,想保那人,奴婢想不了那么多。如若今日不解陛下心结,奴婢怕你们心存芥蒂。娘娘好不容易遇到珍爱你的人,奴婢自然要为你们保驾护航,即便是牺牲自己,也无所谓。”
“再”她顿了顿,红着脸道:“奴婢,奴婢之前也有点喜欢秦统领”
丫头的嗓音甚是柔糯,听的人心坎暖融融的。
唐蓉弯唇一笑,心道这是春心萌动了,轻轻拉住她的,“双喜,你待我真的好。明日你带着富禄他们再去一趟金吾卫营,帮我打探清楚一件事。若此事为真,秦统领也无异议的话,你便跟着他吧。”
双喜一愣,红晕蔓延到耳后。
在唐蓉的示意下,她弓腰将耳朵送上,窃窃私语后,她问:“若这人身上没有那个图腾呢?娘娘要怎么办?”
唐蓉看出双喜的不舍,只能揉揉她的头,叹气道:“若没有,此人不能留,我会将他交由陛下处置,再替你寻一门好亲事。”
不多时,温景裕回到了太和殿,乌发还有些微潮,松松垮垮的半披在身后,一身月白寝衣,斜襟微敞,露出颈部到胸膛劲瘦的线条。
他爬上龙榻,轻吻美人雪白的后颈,“姐姐睡了?”
“没有。”唐蓉嗡哝回了句,翻身与他面对面,微微嘟起唇,表情似有几分不满,“陛下方才以为我跟秦统领在私通吗?”
温景裕侧躺在她身边,眼神闪躲,面上掠过一丝窘意,“姐姐,这事也怪不得朕,朕在外面听着你们都要脱衣裳了,能不乱想吗?”
唐蓉的指头原本玩弄着他垂在肩上的发丝,听闻此话,忽而使劲拽了拽,“你不相信我。”
“嘶。”温景裕头皮吃痛,委屈道:“朕不是不相信你,朕只是不相信自己”
他望进她的眼,深情而怅然,“姐姐,朕怕留不住你。”
唐蓉被他炙烫的目光纠缠着,心里那点怨念一点点融
化,成为一滩柔媚的水。
她往前探头,轻吮他弧度姣好的薄唇,牵着他的,覆在自己的肚子上,柔声道:“景裕,我们的孩子很快就要出世了,别再这样的傻话了。你以前不是经常我犟吗?其实我不管跟什么人在一起,都会拼尽最后一分力气,去维护,去珍惜这段感情,不想留下任何的遗憾。只要你不负我,我一辈子也不会离开你的。”
“真的?”温景裕张大眼,眸底晶亮有神,“姐姐不会骗朕吧?”
“我不会骗你的。”唐蓉略微一滞,冷声道:“但你若负了我,必须还我自由,孩子你自己养吧。”
“不会,皇后放心,朕生生世世绝不会负你的。”
温景裕轻抿薄唇,将她的头埋进自己心口,一遍遍地诉着爱慕之情,嗓音明朗轻柔,如若三月的风,四月的雨,缠缠绵绵,勾得人半身酥软。
饶是天天听,唐蓉却不觉得腻,嘴角不知不觉就扬起来。
然而没多久,腹部的镇痛和突然涌出的热流让她脸上漫出惶恐。她伸出青葱般的指,戳了戳温景裕的胸膛,声音都在紧张发颤:“我我可能要生了”
两个时辰后,宮婢在太和殿进进出出,里头不时传出女人痛苦的呻-吟。
温景裕身上胡乱披着一件绯色襕衫,在殿外急得团团转。太医院的大子全被夜召入宫,敛眉低首的站在他旁边,随时听候差遣。
里面的声音撕心裂肺,温景裕也跟着蚀骨灼心,好不容易揪到一个出来的稳婆,急切问:“都这么久了,皇后怎么还没生出来?”
“陛下稍安勿躁,娘娘是初产,慢点很正常。”稳婆宽解完没有多留,迅疾去寻催产的药具去了。
又等了半个时辰,唐蓉的声音越来越弱,听起来就毫无力气。
温景裕彻底撑不住了,不由分就要往殿内冲。
高晋慌忙揽住他,“陛下不可啊!犯忌讳,冲撞了胎神,可不利于娘娘生产!”
这么一,他只得不情愿地作罢,继续在廊下推着肉眼看不见的磨。
终于,在夜幕即将退去时,太和殿内传出一阵响亮的啼哭声,新的生命降临在大明宫。
温景裕听着那洪亮的哭声,一下子愣在原地,像个
没有魂魄的木头人。
没多久,双喜抱着赤黄襁褓走进他的视野,站在殿内,跪地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娘娘产下一位皇子,母子平安!”
黎明时分,大明宫庆钟贺鼓长鸣,惊醒无数梦中人。
镇国公府内,早起习剑的贺韬停下招式,细数着钟鼓的频率。
末了,他抬眸望着大明宫方向,依稀能看到高耸的宫阙。在那里,他曾经的妻子,最珍爱的女人,为别的男人诞下了一位皇子。
大概就是,未来的太子殿下了吧。
砰——
利剑插在地上,深深嵌入夯实的泥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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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皇后生产,双喜隔了半月才去履行那件事。
借着休沐的时候,她带着皇后的心腹来到了金吾卫营,将秦统领迷昏在室内,强行脱掉了衣裳。
他胸膛上没有图腾,却有一个碗口大的伤疤,看似是烫伤。
她给秦统领喂下解药,立刻带人折回太和殿,将这件事如实告知皇后。
这世间哪有这么巧合的事,这伤疤定是为了遮掩某些印记。唐蓉心里有了底,又惊又喜,同时还庆幸,不必将他再送到陛下那里。
她让双喜回公主府取来那枚玉佩,送到了林缚那里。
她本以为他会满心狐疑,问她这块玉佩来自哪里。殊不知翌日林缚就让双喜捎来话: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他没有叫女儿,她没有叫父亲,两人就这样隔空默认了。
直到出了月子,唐蓉才寻到时间去探望了林缚。
林缚将一切全盘托出,唐蓉这才知道,原来他早就知道自己是林家的血脉了。
那天,她第一次唤了自己的亲爹,会想办法替林家伸冤。
林缚望着失而复得的女儿,留下了情绪复杂的眼泪。
他叮嘱唐蓉将此事压在心底,再不要唤他父亲,更不要牵扯其中。她只需要当好皇后,母仪天下。之前林家与她没有瓜葛,这天之后,林家亦与她没有半分关系。
唐蓉知晓这是在保护自己,可她又怎能放心的下,林缚隐姓埋名在外漂泊二十年,吃的苦不言而喻,她总得为他做点什么。
所以,不时有赏赐送往林缚那里,上到奇珍异宝,下到衣食住行。金吾卫的所有人都知道,这位神秘寡言
的秦大统领彻底成了御前红人,甚得帝后信赖。
这天,唐蓉携着参汤亲自送往紫宸殿。
温景裕早早得知了林缚的待遇,酸不溜秋的质问唐蓉:“姐姐,你怎么天天赏给他那么多东西?”
“为了给双喜铺路呀。”唐蓉笑着乜他,“怎么,陛下可是心疼那些东西了?”
“朕才没那么气,朕就是吃醋。”温景裕拎来一条红绸,蒙住了她的眼,直接将她抱上了桌案,俯身咬住她的唇瓣,“总算把那家伙卸掉了,这次朕可不会再留情了。”
外面骄阳似火,殿内的温度也在一节节攀升。
霸道的碾压,热汗津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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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到了皇子的百日宴,整座长安城张灯结彩,喜气盈盈,官民同乐,为盛朝和皇子祈福。
这晚,温景裕宣布将皇长子温煦宸立为太子。而温煦宸这个名字是唐蓉起的,她希望儿子长大能像太阳一样,做一个温暖熨贴的男人。
宴席过半,唐蓉来到后殿的花园凉亭,等了没多久,一身甲胄的林缚抬步迈上高阶。
双喜见到他,羞羞答答地施礼,“秦统领。”
“嗯。”林缚略微颔首,神情淡漠疏离,刻意与这个比女儿还的姑娘保持着距离。他不顾双喜失落的样子,道:“你先下去吧,我与娘娘有话。”
“是”
待双喜离开后,林缚这才将藏在背后的锦盒交给唐蓉,“这是送给太子殿下的贺礼。”
唐蓉打开锦盒,里面是一把花丝工艺制作的长命金锁。
“谢谢爹,宸儿见到一定会喜欢的。”
她粲然笑起来,远处的灯火映在她脸上,盈盈动人。
林缚对这个漂亮的女儿甚至无奈,不管交待多少次,她嘴里偶尔还是会迸出这种让他心惊胆颤的称呼。
他再次提醒:“娘娘失言了,唐侯爷才是你的父亲。”
唐蓉将锦盒阖上,心收紧宽袖里,莞尔道:“他是,你也是,我比旁人幸运,有两个疼爱我的爹爹。”
林缚叹口气,不知该如何劝下去。女儿的确幸运,遇到寿康和唐汝珺,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唐蓉先前让宫里做了两套衣裳,一套给唐侯爷,一套则给了林缚。
刚想问问合不合身,忽听得亭子下
面的灌木丛窸窣作响,饶是不远处丝竹动人,这动静在夜里显得也格外突兀。
有人窥伺!
林缚率先反应过来,撑鹅颈栏杆,直接从凉亭上一跃而下。
余光黑影一闪,他目锐如鹰,紧随其后追逐着猎物。然而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这人黑影的身也是极佳,不多时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待他重回凉亭时,唐蓉焦急问:“可是有人偷听?”
林缚怅然点头,薄唇抿成一条线,满脑子在想怎么办。倘若皇后的身世暴露,非同可,他想杀人灭口却连个脸都没见着,气得他狠嗤一声。
唐蓉看不见他的面容,但仅从那双眼睛来看,就知他有多么焦躁不安。
她的脑子一团乱,唇边深深喘息着,“都怪我,今日真是高兴糊涂了,不该这么口无遮拦的。”
事到如今,埋怨已经没有任何异议,林缚宽慰:“没关系,日后娘娘谨记就好。”
“那现在怎么办?”
“能到达这边的人,定是内侍或者巡守的同僚,我会想办法查清楚的,娘娘先回宴吧。”
林缚转身要走,唐蓉却拉住他的胳膊,眉尖攒成一团,“我去找陛下,把我的身世告诉他。”
林缚如遭雷击,不假思索就给否定了:“不可,这是欺君之罪,陛下要是追究起来,我死了不怕,但我不能看你死,不能看你的母亲和父亲去死。”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声线变得平静,“他日若真出事,我会揽下所有的罪责,无论陛下怎么问你,你只需咬准‘不知道’就行。”
着,他拂去胳膊上的那双嫩,踅身离开凉亭。
可没走几步,身后又响起沓沓的脚步声。
唐蓉从他右侧疾步追上来,挡住了他的去路,“此法过于被动,不妥。如被有心人听了去,势必要大做文章的,不如我们先下为强,让陛下有些心理准备也是好的。”
她眸色一凛,“爹,我要去找陛下。”
眼见她有些冲动,林缚疾言厉色道:“你不知道陛下的狠戾吗?他如果知道你骗了她,会这么轻易放过你吗?你刚有了美满的生活,有了孩子,别去打破它,交给我处理就行了!”
唐蓉目光微凝。
俊秀风逸的少年在她脑海里一晃
而过,他抱着宸儿笑,抱着她柔情软语,想到两人若因此分道扬镳,忽如万箭穿心。
她泪眼迷蒙,坚定的摇头:“不,景裕不会怪我的,他一定会帮我的”
-
那边宴上,温景裕左等右等不见唐蓉回来,不免有些担忧。她喝了几杯酒,有些头昏脑胀,便想去后面花园走走,可这也该回来了吧?
他又等了片刻,将怀里的宝贝疙瘩交由乳娘照看,起身去后殿花园去寻。
这边到处都是悦耳的虫鸣,刚走到略微阴暗的拐角处,就见一高一矮两人迎面而来。
内侍提着灯笼往前踏了几步,借着光线他这才看清来人,竟是皇后和秦统领。
孤男寡女,在这僻静的花园闲逛,也不知避嫌?温景裕倏尔恼火,喝退所有内侍,迅疾走过去,一把将唐蓉扯进怀里,厉声质问:“秦统领!你放着双喜不要,怎么非得缠着朕的皇后?!”
类似的话,林缚私下里不知听了多少遍。
见少年又开始拈酸吃醋,胡乱泼着脏水,他本就心绪不佳,不免开口呛道:“陛下的脑子里只有这些儿女私情吗?还能想点别的干净事吗?”
“你个老鳏夫懂个屁?朕爱皇后,当然满脑子都是她!”温景裕被怼一句,自是不服,委屈的睇向唐蓉,“姐姐,你看你把这老鳏夫惯的,胆子真是越来越肥。”
不待唐蓉反应,他复又瞪向林缚,语气刻薄又尖酸:“老鳏夫,朕告诉你,别以为有皇后护着你,朕就不敢动你。这大明宫是朕的,皇后也是朕的,全都是朕了算!朕现在让着你,是给皇后面子。你若再惹毛朕,朕就把你一刀刀把你剐成无数的老鳏夫,喂完大郎喂二郎,然后再喂三郎,剩下的”
皇后现在看中这人,温景裕不能真的动,只能逞起口舌之快。
林缚被骂得个狗血喷头,当真是一脸嫌弃。
温景裕睥睨着他,冷哂道:“行,既然你放着貌美如花的大宫女不要,那朕就赏你一屋婆子,让那些老葱天天伺候你这老鳏夫!”
“够了。”唐蓉终于听不下去了,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直视他道:“景裕,我想跟你件事,很重要的事。”
疏朗月色下,她紧紧牵住他的,面上是前所未有的肃然。
温景裕旋即安静下来,目光剜向林缚,恨不得隔空削他几片肉下来,继而柔柔的烙向唐蓉,“姐姐吧,朕听着。”
“你嘴里的老鳏夫是我的亲生父亲。”
作者有话要:唐蓉:其实,老鳏夫是我爹。
鲸鱼:哦,传哆啦a梦,给朕拿后悔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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