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5 章(捉虫)
近一个时后,轿车如常般驶进了一栋僻静的洋楼,轿车门打开,乐易拎着铁笼下车,进了大门。
因为长期的空置,洋楼里并没有什么人气,哪怕里面摆满了名贵的家具,这里依旧不像一个家。
乐易换过鞋后,拎着铁笼径直去了专程位他开辟出来的工作室。
推开工作室的门,扑面而来的冰冷混合着消毒水的味道令人本能的蹙眉,然而对于这,乐易却习以为常的甘之如殆。
但见的实验室内,摆放着无数的玻璃器皿,满满的福尔马林里泡着各种各样的“实验品”,有人体的组织,有新鲜的动物的尸体,有被完全解剖的组织,虽然不见一点鲜血,但一眼望去,却令人本能的阵阵反胃。
乐易面色如常的走到试验台边,将铁笼放到试验台上,净消毒穿上白大褂后,才打开铁笼,取出他今天的试验品。
不得不,哪怕是有着套的阻隔,那软乎乎的奶猫抱在上的感觉也好的过份,软柔的触感似乎能随着指尖,酥到人心尖上,真想将它抱在怀里好一顿的揉捏。
然而偏偏就是它,抢走了阿瑾全部的注意力。
想到不久前韩瑾看它时眼中流露出的那种喜爱与纵容,紧紧的捏着解剖刀的乐易,内心中潜藏着的黑暗因子,如同倒入玻璃杯中苏打水细密的气泡,源源不断的往上涌。
除了曾经在孤儿院时,阿瑾再也没有对他露出过这种表情,这只猫凭什么能让阿瑾露出这么美好的表情。
凭什么?!!!
脸上的美好被狰狞代替,胸膛起伏间,粗喘连连。
此时的乐易盯着解剖台上的黑猫,就像是盯着人生中最大的敌人,他要一寸寸挑断它的四肢,切断它的喉管,剥掉它的皮毛,让它在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在阿瑾的世界中彻底消失。
只有这样,阿瑾才会看到他,只有这样,他的阿瑾才会看到他。
想到那美好的画面的乐易,嘴角几乎咧到耳后,他终举起了那把泛着寒芒的锋利的解剖刀。
回家进屋时,祁思泊就看到了玄关处乐易的鞋子,知道人到家了的他拎着打包好的饭菜,走到餐桌边放好后,他径直的走到了他的工作室门前。
伸敲门,声音下意识的放柔,“易,吃饭了。”
几秒过后,门被自里打开,乐易出现在门后。
一个月来对他试验里那些“材料”,已经完全免疫甚至处于一种无可奈何纵容的祁思泊,脸上露出一个关怀的笑,“好了实验再重要,也不能不吃饭,哥哥给你带了你喜欢吃的菜,洗吃饭。”
压抑住实验被人打断涌起的不耐与烦躁,乐易狠狠的掐掐自己的心,才对人笑笑后点头。
他需要这个男人来帮他扫清所有尾巴。
帮人关上实验室的门时,不知是不是眼花的错觉,祁思泊似乎眼角余光似乎瞥到抹黑影,从窗边一闪即逝,只是放他再细看时,那儿却已是空空如也。
错觉吧。祁思泊忍不住想。
餐桌上过份的安静,只有偶尔汤瓷相碰的声音,祁思泊似乎早就习惯了这种奇怪的氛围,并不太介意。
也就不到二十分钟的功夫,放下碗的乐易抽出一张面纸,擦了擦嘴后,留下一句慢用后就离开了。
看着人离开的背影,又瞥了眼几乎没怎么动筷的饭菜,独自用餐的祁思泊,忽的觉得味如嚼蜡,也没了那份再吃下去的心思。
哗啦啦——
冰凉的清水打湿面部,祁思泊抬头,镜中倒映出来的是一张被水浸湿的隽逸内敛的脸。
祁思泊已经不记得了,到底是从哪一天开始,他跟弟弟之间的关系突然就变了。
曾经站在楼梯上,用着一种倔强又脆弱眼神看着他,满身带刺令他既心疼又愧疚又忍不住想保护着的江锦年,似乎在一次又一次的冷暴力与陌生的疯狂中渐渐的淡去。
那个脸色煞白,死死的捏着水果刀,被喷出的鲜血溅满全身,不停的发着抖,却笑的跟疯子一样的乐易,愈发的清晰。
那是他从来不有见过的模样,疯狂又黑暗,脆弱又神经质。
乐易杀了祁远枫,他的父亲。
他亲眼看到了。
但是,他却帮了他扫尾,帮他逃过了所有认的怀疑。
那段时间中,祁思泊每每想起自己的所做所为时,总这么告诉自己,这是他们一家欠他的。
他的父亲母亲毁了那个孩子,而他更是作为其中的一个重要推,一促成了最终的悲剧。
这是他们欠他的。
闭着眼睛,祁思泊将自己的整张脸都浸到冷水中,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让心中的那份愧疚轻一些,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真实的觉察到这个世界的存在。
闭气不知多久,他猛的自水中抬头,下一秒,在一片往下淋淋的镜面中,瞳孔紧缩全身僵硬的他,看到了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
看着眼前这个狼狈不已的人,祁慎并没有问太多的废话,留下一句,收拾好自己后就转身走进了一旁的书房。
祁思泊这会也来不及想,为什么失踪了近两个月的四叔,会突然出现在他这个偏僻的私产中,又是有什么事,匆匆擦干脸上狼狈不已的水渍后,前脚跟后脚的随着人进了书房。
坐好抬头,祁慎看着站在不远处跟学生听训似的祁思泊道:“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都了发生了哪些事”
人前向来条理清楚的祁思泊将这两个月的所有事情概括完,并心的问出什么时候回家。
祁慎并没有立刻给出答复,这次会出现在这里,本就只是因为名易身上沾染着属于祁思泊的气味,想着都没有归家两个月了,也就顺着乐易的意来了这儿,想跟祁思泊交代点事,免得出了什么乱子。
至于回去
他并不想这个时候。
先不他想留在韩瑾身边保护韩瑾,就他虽然已经跟韩瑾签了契约,但在韩瑾心里他至始至终还是个陌生人。
想到这的祁慎第一次有了些懊悔的念头,当初他怎么没将能闯进结界中的韩瑾与不知所踪的碎片联系到一起,既然他这么特殊,为什么要费劲封印那段记忆,不然他们也算有过一面之缘了。
不过塞翁失马,焉知祸福,正好趁这次可以去韩瑾面前去刷刷存在感与好感值,免得那些个烂桃花们都觊觎着他家媳妇儿。
想着那些不怀好意,不安好心,别有目的烂桃花,祁慎决定立刻行动。
如果不快点,这个媳妇不定就被别人忽悠走了。
所以,果然要加紧给媳妇儿削一百个芒果。
心中一番酸溜溜的思忖,祁慎面上却依旧是高贵深沉的不露半分情绪,良久才道:“我还有些事要处理,这段时间不会回去,事情你先代为处理。”
虽然有些疑惑是什么事,但祁思泊也聪明的没有多问,他想能拖住四叔的事,一定是很重要且不能外泄的。
事实也确实如此,追媳妇嘛,人生头等大事。
又交代了一通后,祁慎也打算着离开了,只是在离开前,有一件事他却决定敲(公)打(报)敲(私)打(仇)这个用情过深终被伤的后辈。
“我虽然是你的长辈,你的家事我本不便多管,但你现到底还姓祁,身体里也流着祁家人的血,祁家祖训有言,不许族内子弟自相残杀,你那个弟弟虽是领养,没有入祁家族谱,然而在外人看来也是挂在祁家名下,你的精力再多,尾巴扫的再干净,到底也该从源头扼制,如果你这个唯一的哥哥现在都管教不了他,让在他继续在外面乱胡闹,那么到时也只能越主代庖。”
听完这番话,祁思泊背后出了一身冷汗。
他以为这件事他扫尾做的很好,但是他却忘记了,这个四叔通在的段。
抿着唇,祁思泊深吸了口气郑重的道:“我今后会看好景年,不会让同样的事情再发生。”
“克里提斯教授一直是这方面的佼佼者,就这两天,你将他送过去,那边空气环境都很好,让他先在国外好好休息段时间,对他的病会有所帮助。”
良久,祁思泊才道:“我知道了。”
祁思泊知道他除了将乐易送到国外接受监视治疗外,他没有任何还价的余地。
于是,兵不血刃的将情敌一枚,以公报私仇的的方式直接扔到了国外治疗后的祁慎,心情极度愉悦的回了家。
你问为嘛不直接回医院,因为祁先生准备起了人生中第一次正式面基。
至于因为他突然消失在实验试,从而脸色阴沉无比,几乎砸了整个实验的乐易,早就被他抛在脑后了。
穿上西装,打上领带,别上领夹,扣上袖扣,闪闪发亮一枚24k纯金钻石单身汉正式出炉。
看着镜中倒映着男人英挺沉稳的模样,面上不假颜色的祁慎,偷偷在心中为这张几乎与星域中自己足有八成像的脸点了个赞后,拎着个与身份气质极其不符合的超大号芒果果篮,开着自己曾经最为嫌弃的全球限量款去了医院。
作者有话要: 分明点后台存稿,误点成了发表,下午就发出来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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