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安文姝

A+A-

    一句‘神经病’绝对是安文姝的真心, 但一句‘神经病’也让刘垭仁笑的很开心。

    “累吗?”

    安文姝就差在头顶顶个问号来表达她对这个问题的疑惑, 以及对真的发神经的刘垭仁的疑惑。

    刘垭仁却很认真的问她“会不会很辛苦?”

    “你需要组织一下逻辑再问。”安文姝表示她听不懂。

    笑着低下头用侧脸碰了碰她的手腕的刘垭仁仰头组织安文姝能听得懂的逻辑“一直都是一个人,不会抱怨,不会累,不会倾诉, 没有朋友, 朋友亲近的人,没有能让你放下戒备安静的休息一下, 这样的世界会不会让你很辛苦?”

    呼吸慢了一瞬的安文姝笑脸依旧在, 眼底的疑惑也依旧在,对他“我听不懂。”

    “没关系,我慢慢, 我我的, 你挑你听得懂的听。”刘垭仁边边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浮土坐在她边上,伸手把人圈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脑袋,望着黑漆漆的屋子, 自顾自的着不知道安文姝是真听不懂还是假听不懂的话。

    “我时候有一次家里谁都不在,我肚子饿就想开火煮拉面吃,我不太会,第一次弄,被拉面的锅边烫到了。家里没人,我特别疼, 就翻箱倒柜的去找药水涂,等一切都弄好了,我都没哭,反倒觉得自己超级厉害。”刘垭仁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低声笑了,胸膛的震动带的安文姝的后背也在震,听他继续。

    “后来家里人陆续回来了,爸爸姐姐他们,我跟他们炫耀我超厉害的,但当我听到妈妈脚步在门外响起的瞬间我就哭了。本来我跟姐姐在玩着,立刻就跑去门口,妈妈一进门我就扑倒她怀里给她看我的手,哭的特别惨。”刘垭仁用下巴磨蹭安文姝的耳朵尖“我都不记得这件事了,但姐姐他们时不时的会用这件事来调侃我,我从就会演戏。”

    “你知道吗,孩子是天生的演员,很多演员入戏比成年人都快,不是他们读懂了角色,而是敏感的孩子知道大人们想要什么,也知道什么样的才会让大人们喜欢。这行,童星多半成长不起来,敏感在时候是优点,长大了就未必是了。长大了,敏感就成了别人眼里的缺点,但我从来都认为好的演员是需要敏感的,只有触觉足够敏感才能靠近虚幻的人物,对故事,对场景,对镜头等等,有信念感。”

    “的时候不懂事,很多行为我们不知道原因也讲不出为什么,但我们知道要这么做。疼了就哭,因为哭了会有人来安慰我们。多哭几次我们就能知道谁会安慰谁只会看笑话,然后我们就不会在看笑话的人面前哭,只会去安慰我们的人面前哭。按照你的法,就是我们都不知道眼泪有价值的时候,我们本能的就知道怎么发挥眼泪的价值。”

    刘垭仁抱着她的胳膊收紧了些,声音低沉下去“可无人安慰的孩子会怎么样呢,会发现眼泪没有用,会清楚什么是孤立无援,会知道与其因为受伤难过,不如大步的往前走。伤会好的,总会好,不是现在也是未来的某一天,伤口会结疤,疤痕会掉,本来疼的地方不需要别人安慰也可以不疼,只要不关注、不在意,它迟早会好。那干嘛哭呢,哭给谁看,难过给谁看。”

    “是不是?”刘垭仁晃了晃怀里的姑娘,没得到回答,笑笑亲了亲她的耳垂,轻叹一声“时光会带走那些敏感,伤疤多了柔软的地方就被一层层伤疤包裹,躯壳和心灵都会变的坚硬起来,那是伤痛教会你的成长,没人能轻易改变它,我也不行。我很抱歉,我也不行,即便我很努力的想做到,但我真正能做到的好像也只有陪伴。”

    脑袋靠在她的肩头的刘垭仁声音很轻像是耳语,语气有些懊恼却没有后悔的意思“我没有经历过你经历的事情,我也无法去评价那些事是否不值一提,我更没办法跟你我懂你,对不起,我不懂。但给我一个机会陪在你身边,受伤了不想话也没关系,感觉不到也没关系,那点伤不在意更没关系,那是你的身体,你有权对它做任何事,哪怕是伤害它,只要你觉得那可以让你平静下来都好。”

    “只不过我需要你理解我一下,我会难过,看到的伤疤会为伤疤感到疼痛的人会难过,我不是也没办法替代你难过,但我会难过。我很抱歉我凶你,我只是难过了,难过了失控了,我很抱歉那么做。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在你不喜欢我的时候我这些很莫名其妙,只是我们不是情侣好歹是朋友,作为朋友,在你受伤的时候告诉我一下,在你无法平静想要伤害自己的时候告诉我一下,我什么都不会做。”

    “我不会问你发生了什么,也不会指责你为什么把自己变成这样,我只在乎你疼不疼,你不疼,我会疼。我来那个疼,你在不疼的时候告诉我,你不疼了,那就可以了。那不会伤害自尊,也不会让你变的虚弱,更不会让你看起来好欺负,你特别强大安文姝,你是我见过最强大的女人,连之一都没有。”

    “你不喜欢也不习惯更不觉得自己会敏感,没关系,那就坚强。眼泪和伤口会让你厌恶自己的虚弱也没关系,你永远是强大的无所畏惧的安文姝。我保证谁都看不到你的伤口,没人能发现它,我也不行。疼的是我,伤口在我这里,我没有安慰你,是你来安慰我,你跟我,不疼了,好不好。”

    刘垭仁用侧脸贴她的侧脸,没得到回应,换了个角度“我有没有过,我很敏感,敏感到你很多次无意中都伤害到我了,每次我你是冷血的家伙都真的觉得你特别讨厌,可我演技好,藏的特别好你都发现不了。但没道理我一直被你伤害啊,总要公平一点。不过敏感放在男人身上总觉得丢脸,我们来想个代号吧,如果我难过了,我就香蕉,你难过了你就草莓怎么样?”

    一直安静的听着不发表任何意见的安文姝等到他讲完,确定他不了,抬起两只手告诉他一个常识“烫伤最好不要涂这种药水,我这种烫伤就更没必要了,涂烫伤膏都不用,当然涂了也行,但药水就没必要了,它除了让我发炎之外没什么用。”

    刘垭仁一愣,刚才温情脉脉的气氛迅速被破,一秒松开安文姝的刘垭仁跑去屋子里。安文姝看着他的背影,看着背影消失客厅的灯光亮起,接着是走廊,一盏一盏的灯光从窗户倒映出来。那些驱散黑暗的灯光像是在给安文姝提示,提示刘垭仁到哪了,他进了厨房。

    随后,厨房的灯灭了,走廊的灯一盏一盏的熄灭,随着灯光的熄灭黑暗吞噬光源,安文姝眨了眨眼睛,心跳有些快,因为即将关灯的客厅,她已经听到了脚步声,黑暗即将笼罩整栋屋子。

    下一秒,啪嗒,开关的声音似乎是脑补出来的,在安文姝的耳边无限的放大,哪是灯关了,黑暗占领一切的声音。

    下一秒,啪嗒,这次安文姝没有脑补,这是刘垭仁听到的声音,他开了灯,门廊上的夜灯。

    昏黄,一点都不亮,那光源甚至照不到院子里,安文姝却瞬间扭头避开了光源,沉入黑暗中,那里,有光了。

    黑暗中,视觉变的迟钝,听觉变的敏锐,有人在靠近她。安文姝感觉手指突然抽了一下,被烫到的地方开始疼了,那家伙该不会给她下毒了的想法进入脑海时,她自己都无语。脚步声越靠越近,抽搐的手指带起的酥麻从手腕一直往上冲,冲到后颈处再急速往下,背脊的寒毛全部竖起,警戒心达到了顶点,那人过来了。

    安文姝望着夜空乏善可称的几颗星星,脑子里无限循环‘杀了他’,四肢僵硬,血液沸腾,浑身上下每一个暴起的鸡皮疙瘩都在诉这个词,杀了他。但她没动,眼睛死死的盯着夜空那仅有的几颗星星,一动不动。

    她在忍,忍,删号重来。

    不值得,安文姝,不值得。

    那人过来了,那人...没过来。

    黑暗中,戾气即将压过理智。

    黑暗中,有人好像站上了凉床。

    黑暗中,血液的甜香是想象出来的。

    黑暗中,男人的身影是真实存在的。

    黑暗中,黑暗中,黑暗中能滋生一切......

    ‘啪嗒’

    灯亮了。

    温暖的,柔和的,暖黄色的灯光。

    不甚明亮但能驱散一切黑暗的光。

    灯下的女人表情可怖,灯下的男人望着棚子顶的吊灯跟安文姝抱怨“这东西就一个不好,它没有遥控器,没次都要这样开,我碰到都有点麻烦,我感觉你得穿高跟鞋来弄。我想买个有遥控器的,结果那种好像都是插电的,我们还是拉条电线到院子里,要不要弄?”

    没得到回应的刘垭仁低头看向安文姝,看她的笑容有些奇怪,低头看看自己再望她“怎么了吗?”

    微微闭了闭眼睛的安文姝浅浅的吸了口气,这口气吐出时笑容已经自然了,那些沸腾的欲|望被压了下去“没什么,你叫人过来弄就好了。”着伸手,冲他要他从厨房拿来的矿泉水。

    把矿泉水递过去的刘垭仁下凉床穿鞋,借着光把之前买的烫伤膏找出来,边给用矿泉水冲药水的安文姝递纸巾,边拆着烫伤膏举着手等着她弄好了给她递过去。刘垭仁看安文姝的手法虽不知道专业不专业吧但看起来挺熟练,眉头微皱,想问她家里人难道虐待她了还是怎么样,为什么上药能上的那么熟练,可想了想还是没问。

    这件事可以由安文姝,但不能由他问,等她愿意的时候,她自然会的,揭人伤疤从来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做的事情。那不叫我想了解你,更不叫我想靠近你,那只是我想用你的伤疤满足我的好奇心。刘垭仁对安文姝从不缺耐心,他多的时间,他们的时间还长着呢。

    比起之前刘垭仁折腾了半天搞的两只手红不红紫不紫的,安文姝一分钟都没用,倒水,擦水,涂药,换手,再重复一遍,迅速搞定。刘垭仁确定她都弄好了,把那些零碎都放到一边,试图旧话重提,就是草莓和香蕉的幼稚园套路。安文姝却没有要再聊这个的意思,她真的会弄死刘垭仁的,为了不删号重来,彼此都老实点比较好。

    安文姝跟刘垭仁旧话重提“慰|安|妇题材的项目我做制作人,你要参与吗?”

    “这么突然?”刘垭仁笑她话题转的太生硬了,但也顺着她往下“你不是要用那个项目做什么事情的么,又不用了?”

    难得那么生硬转移话题的安文姝“那项目还是牵扯到那件事,只是这次换了个方法,你要玩吗?”

    刘垭仁刚想话,安文姝的手机响了,安文昊电话过来他接到安文瑒了,问她那边有没有时间一起吃完饭。安文姝行,让他把地址发过来,着就挂了电话。

    “你要出去吃饭?”刘垭仁问,等她点头后,跳过这个知道了答案的问题,问不知道答案的“介于你有前科,所以我合理的怀疑一下,你该不会是又想弄个什么玩具球把我弄走,然后过两天又什么我给你惹麻烦了,借此让我闪开点吧?”扭头看了眼棚顶的吊灯“我刚才没做什么吧,就开了个灯,你是不喜欢这灯还是不喜欢我的在院子里拉电线?不喜欢直接,别绕那么大一个圈子。”

    安文姝笑他想多了“要是你不想做也无所谓...”手机一响,短信带着饭店地址发来了,冲他摇摇手机“我还有事,你自己玩。”没想到刘垭仁表示他也要出门,问她能不能一起。

    看她表情就知道不行的刘垭仁笑她误会了“不是跟你一起去,是今天本来惠绣姐约我一起吃饭聊剧本的,我想故事线基本不搭就回来陪你了。既然你有事做,那我去跟前辈一起吃饭。”着挥手让安文姝让开,弯腰想去收拾地上的那些垃圾,被姑娘伸手拦住了。

    “家政会来收拾。”安文姝放下手冲他笑“家政回来收拾的。”

    刘垭仁刚想好,看她离自己有点远,上前一步想去搂她却被迅速后退的安文姝弄楞了,诧异的看着她。安文姝笑笑,问他走不走,她赶时间。心底闪过什么没抓住的刘垭仁慢步跟上快步越过他的安文姝,出了大门要下台阶的时候发现了问题,安文姝在躲他。

    不对,是...躲避他的接触???

    手臂唰的拍过去要抓人的刘垭仁为落空的手而惊讶,也为秒速侧身躲开的安文姝而惊讶“什么情况?我现在是漏看了几页剧本,错过了重要剧情?你躲我做什么?”着话大跨步往前。

    迅速往后大腿一步的安文姝笑眯眯的跟他“我现在有点控制不住我自己,我不想因为杀人罪被抓,你应该也不想真的死在我手上,所以我们之间还是保持一定的距离,好吗?”

    “不好!”

    欺身上前的刘垭仁三两下就抓住了也没真的花心思在躲的安文姝,并且在安文姝掐住他脖子的时候一如既往的不怕死,一点反抗都没有,还特意仰头好方便她用力。

    安文姝真的在用力,毫无保留,一点停顿都没有。

    系统没有任何警告,因为刘垭仁没有任何挣扎。

    女性的力量没有经过专业训练想要靠手掐死一个人的可能性几乎是没有,但有很多技巧即便是弱的女子也能使用巧劲杀死一个人。

    安文姝就在这么做,她的表情还是那张浅浅的微笑脸,眼底却是距离她最近的刘垭仁看的清清楚楚的嗜血的疯狂,这个人是真的没有在开玩笑。而距离刘垭仁最近的安文姝也清清楚楚的看着了他的脸,呼吸困难却扯着嘴角扭曲的笑着的脸,还有那双眼睛,那双满是赞叹惊艳的眼睛。

    相识许久,两人的脑电波第一次在一个频道上,脑内都是一个想法。

    疯子。

    疯狂的人各有各的疯狂,疯狂的人不会退让,但这是世界走有备无患路线的不止是安文姝,所谓这个家最像的祖孙两,爷爷出乎预料的了解孙女,在孙女发疯的时候及时出现了正常人,把两人分开。

    拼命咳嗽的刘垭仁咳的眼泪都出来了,依旧是笑着的,生理性的泪水让他的眼睛亮的都要能反光了,试图给自己多加个透视的BUFF,好透过两个人高马大的保镖一样挡在安文姝前面的人,看到安文姝。他其实还想怼一句,怎么看他都是那个受害者,保护安文姝干嘛,安文姝也不用保护,她刚才放手放的多干脆,这家伙不可能真的对他做什么,就算真的想弄死他也不会做。

    没原因,没理由,纯直觉,刘垭仁在这点上极其有自信,盲目的自信。

    发泄一场虽然没有真的弄死人但心情也平静很多的安文姝,无视了突兀出现的保镖们也无视了刘垭仁,拿电话给司机让对方过来。司机是两班倒,二十四时在线,住也住在附近就是方便安文姝用车。她这边召唤司机的电话一挂,那边终于咳完的刘垭仁不怕死的隔着人墙保镖问她要不要一起走。

    已经平静的安文姝拍拍左边保镖哥的肩膀让人闪开,虽然没什么但态度基本就是同意了,保镖们对视一眼默默的移开,但也不走远就在距离他们七八米的地方站着,那是即不扰私人聊天又不会来不及保护的距离。就那姿态看的刘垭仁忍不住跟安文姝,要是以后他接到什么类似保镖之类的剧本,让安文姝帮忙把他丢去那两人的公司实习一下。

    安文姝笑眯眯的好,刘垭仁挑眉笑她“冷静了?”看她不话,当她默认了,摸了摸脖子还有些心有余悸,但腿脚却不老实,直接蹭过去,胳膊往她肩膀上一放,没等安文姝什么就已经把人搂怀里了。

    “虽然我了你也不信,但死亡威胁这招我免疫的,你下次还是换个招数。”刘垭仁抬头让她看脖子“有之痕没有,这是勋章啊,我得去纹个纹身。”

    虽然一直都知道他有病,但也没想到病的那么严重的安文姝让他消这个念头“我不喜欢你身上有我的指痕。”

    “那你还给我留什么爱的印记。”

    “爱的....什么?”

    “印记。”

    “......”

    刘垭仁轻笑一声,搂着她的肩膀左右摇晃“别装了,你明明就是知道有人会拦才那么做的。你这种地盘感强到爆表,比艺人还在乎隐私,家门口的监控前后装的三百六十度无死角,难道想不知道外面有人盯着?别以为你人不是你的我就会信啊~”

    这栋屋子监控之多,让刘垭仁有一次无意中看到安文姝的平板上有N个分屏监控窗口的时候,差点怀疑这屋子是要拍摄用而不是住人。前后左右四个能走人的方位根本就没死角,连条野狗路过只要安文姝想知道就可以知道。至于安文姝到底为什么弄那么多监控刘垭仁不关心,跟他没什么关系,又不是在卫生间和卧室安镜头,只是门外的范围而已。

    安文姝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问他要去哪,刘垭仁反问她去哪,安文姝把安文昊发来的短信给刘垭仁看,刘垭仁转头就发了条类似的信息给金惠绣问前辈有空没,要是姐姐有空那就一起去吃饭。没一会儿金惠绣的短信就回归来,是等下到。

    晚饭的局约好了刘垭仁就继续作死,用明显伤到喉咙的嗓音问安文姝,他做错了什么让她爆发,给个提示,省得以后无辜触雷。安文姝笑他不是不怕死的很,现在又那么珍惜生命做什么。刘垭仁表示那不一样,慷慨就义和冤死的区别可大了。

    从之前‘爱的印记’出口安文姝就觉得他没救了,现在又丢出慷慨就义这种话,也是很无奈了。

    “我有个大胆的想法,你作为当事人帮我参考一下呗~”

    “什么?”

    刘垭仁收紧搂住她肩膀的手笑的特别欠揍“我觉得我搞不好不是碰到什么雷区,而是触摸到了被命名为地狱的核心地带。明明之前我闹的多过分都有,为什么这次就反应那么大。”

    安文姝觉得有必要让这个误会终止了“如果你没有遗失即的话应该还记得,我其实每次反应都很大,只是这次......”

    “停,不想听了。”刘垭仁拒绝装傻之后还要听借口,戳了下安文姝的侧脸“我们还是电影的事情吧,那个我就不参与了,之前我跟老师们道过谦了,是我这边要集中《国家破产之日》的拍摄,他们要是有需要随时找我,但要是像之前一样跑来跑去的联系人确实没时间。当初没你,现在还是不要再牵扯你比较好,就这样吧。”

    在这上面随便他的安文姝没再什么项目的事情,等司机跑过来,两人的话题已经是《国家破产之日》这个项目了。这个项目是安文姝独资没有CJ什么事,但安文姝也没有像个正常的制作人一样事无巨细都要过问。导演李俊义自己本身经验就很丰富,不管是做导演还是做制作人。

    李俊义自己都有过制作公司的,虽然后来因为电影轮番扑街负债累累关停,但后来也自己站起来了,安文姝这样放权放的很大方的投资人对李俊义而言是求之不得,他不是金柱涣那个新人,真弄个人管头管脚的他反倒不舒服,安文姝这样挺好的。至于账目问题,还是找之前合作的会计师事务所跟进,就算安文姝是制作人,账目还是要找专业人士,她又不是会计师,这东西真的是术业有专攻。

    司机到了,两人上车,之前的两位保镖上了另一辆车跟着他们的车,安文姝没在意,司机也就没什么,刘垭仁就更没什么好的了。两位电影人的话题还持续在电影上,刘垭仁问安文姝《青年警察》怎么样了,听到拍摄的很顺利也就一带而过,又转回头去聊《国家破产之日》是金惠绣找人搜集角色相关资料,因为职业特性想跟安文姝聊聊细节,问安文姝什么时候有时间。安文姝今晚就行,等她事情结束见一面好了。

    刘垭仁却不行“还是改天约,你今天不是不开心么,不开心的时候好好睡一觉或者找个地方发泄才是应该做的。发泄么...”抬了抬下巴展示脖子冲她龇牙“这个你就不用了,还是吃了饭早点回家睡觉吧。”

    “现在是要管制我回家时间的意思?”

    “是让你不要一直崩着,要适当放松的意思。”

    低头拉过她的手把玩的刘垭仁随口怼她“别那么极端,上来就是我管制你,我倒是想,你也得同意才行。不对,我压根不想,各自管好自己就很艰难了,还管什么别人。你管好你,我管好我,我们一起管理我们,这样最好。”

    眸光微闪的安文姝笑着“好。”

    刘垭仁疑惑的抬头望过去,安文姝坦然的望着他,得到刘垭仁一个笑容和一句“那我跟姐姐问时间,再看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跟姐姐约。”

    车子开出巷口汇入车流,车内的人的聊天方向却从有目的变成没目的了,刘垭仁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安文姝着什么台风季要来了,那个时候外景不好拍,《青年警察》的拍摄要是拖到台风季就有点麻烦了。安文姝安静的听着,等他絮叨完了再跟他按照现在的拍摄计划,等台风季来的时候那部电影差不多也杀青了。

    聊天可以没有目的地,但行驶的车辆有,地方到了,两人下车,一家会员制的会所。想要进门除了店内的客人邀请,有侍者在一楼等候跟着侍者进门,非会员的客人是不接待的。安文姝还真不知道这里是会员制,刘垭仁也不知道,不过他跟着安文姝进去了,进去之后会员安文昊给他定了个包间,两边就分开了。

    安家三兄妹的包间门一关,大哥安文瑒就调侃妹妹玩的够激烈的,安文姝还没反应过来,安文瑒就被安文昊瞪了一眼,笑笑没话,只是对着不明所以的安文姝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安文姝恍然大悟,摇头失笑,没接他的话。

    题外话随意聊聊也就算了,兄长们都没有掺和妹妹恋爱的算,这方法安文姝有绝对的自由,只要不碰上朴灿洲那种事,其他的都随便她,恋爱么,人生必经之旅,家人祝福就好,别的就不用干预了。

    到朴灿洲,这位一个电话就到了准备跟安文瑒顺计划细节的安文姝这里,电话过来是问昨天好的安文侑的事情的,少爷开玩笑的跟安文姝,她一天都没消息该不会是反悔了。早就把不重要的人丢在脑后的安文姝笑着回他,坦诚相告,计划有变,李明正三振出局,她准备登上舞台成为这次事件的核心,站在聚光灯下成为英雄。

    安文姝的是实话,朴灿洲却不太信,让安文姝别闹了,她要是想要站在台前一开始也不会去找李明正,她自己上不就完了,不就是不想也不适合站在公众面前么。安文姝跟他此一时彼一时,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现在是老爷子发话,那当然是用老人家的方法,跟老人家硬着来没必要,万一气出病来多不好。

    “点我听得懂的,你但凡把安家当回事就不会做出什么都自己来的事情,你根本不想跟家族有牵扯,态度都那么明显了,还跟我玩这套,当我傻?”朴灿洲不开心了“你就直你换队友了,李明正出局,用李明正威胁你的我也跟着出局,这多干脆。”

    觉得他的很有道理的安文姝使用干脆的法“你和李明正都出局,不带你们玩了。”

    “呀,安文姝。”朴灿洲让她清醒点“我可是什么都知道,你确定过河拆桥?”

    这点安文姝是不认的“桥底的木桩都还长在森林里没砍下来变成木料,这桥都没有,哪来的桥,过什么河?”

    “你想怎么玩?”朴灿洲笑了,讽刺的笑声“那我们玩玩看~”

    安文姝也笑,轻柔的笑声,话的语调也是柔软的,但用词一点都不软“朴灿洲,别惹怒我,你吃过亏,不会想再吃一次的。”

    半秒后,沉默的朴灿洲直接挂了电话。没听到电话那边的朴灿洲了什么,但听到了电话这边的安文姝了什么的哥哥们对视一眼,出声询问安文姝有没有什么事的人是安文昊,在安文姝摇头没事后,追问的确实安文瑒。

    “如果跟我们要做的事情无关只是你个人的私事那你没事我们就不问。”安文瑒望着安文姝“但如果跟这件事有关,还有可能会乱计划,那我们就有必要知道,凡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别看朴灿洲,那孩子还是有点脑子的。”

    安文姝捏着手机在沙发扶手上左右翻转,笑看安文瑒“你不信我的话,就没必要合作了啊。”

    安文瑒一愣,疑惑的看向安文昊,安文昊也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起身走到安文姝身边,试探着问她“是出了什么事吗,还是我们做了什么让你误会了?”这态度是不是有点过?

    一直以来都收敛着攻击性,对内对外都走温和路线的安文姝今晚的心情不太美妙,高昂的攻击性就暴露出来,拍手让无聊的话题终止“我们都清楚见面的目的,废话就......”

    “文殊,我们在关心你。”安文昊不赞同的开口断她的话。

    安文姝眨了眨眼睛“我真的想,比起你们我更喜欢跟李家合作,但我觉得你们应该也知道,大家只是勉强凑在一起的,就别想着友好相处了,就这样......”

    安文瑒脸色一变,沉下脸盯着妹妹“安文姝,你的教养呢,如何同长辈话不知道?”

    “我不是很喜欢干无聊的事情,我参与的合作大多或者全部都是心甘情愿合作的,我们也是心甘情愿合作的,但只是合作而已。”安文姝笑看因为听懂了潜台词脸色变的难看起来的安文瑒,再冲低头沉默的安文昊笑笑“可能是我一直以来的态度让你们误会了什么,但我觉得这次这个误会主要原因应该不在我身上,我不止一次的表明过,我不是安文姝。”

    “我,不是你们的妹妹。”

    长辈?家教?谁的长辈?哪来的家教?

    别闹了,她只是她,孤家寡人中的寡人。

    安文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