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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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佑樘吻上我的额头,“不要想太多了,既然他们非要跟着你,他日随你陪嫁入宫好了。”

    “可是当宫女一辈无法嫁人啊!除非,除非……”

    “除非什么?”朱佑樘笑得有点坏。

    我白了他一眼,“除非你宠幸她们!不过,”眼睛一眯,加上了威胁的味道,“你可以试试看哦!”

    朱佑樘笑意更浓,连声着不敢,可眼里全不是那么回事。见我要发飙,捋顺我的头发,:“烟云年纪确实不了,这样吧,待局势稳定,留心为她找个婆家就是,宫里少个宫女又不是什么大事。”

    “你做主吧。”我往朱佑樘怀里蹭了蹭。这里好温暖,不像秋夜,带着如水的寒凉。

    次日天没亮,我就被张家人抓起来梳妆打扮,来不及真情假意的挥泪告别,登上了豪华的选妃马车。卯时三刻到达了玄武门,在这里下车,立即有太监上前领路,让我随着一队锦衣美女走进了紫禁城。

    回头看看紫禁城外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被太监们“认真”遴选的布衣女,一抹嘲笑挂上了嘴角:紫禁城朝北开,无权无钱进不来。

    凭都督同知,从一品大员女儿的身份,前几关是不用担心了。

    后来听,能到达紫禁城门外的,就是通过第一关“海选”的5000余人,而走入紫禁城的,则是通过第二关的人,而这一关,就筛掉了1000多人。

    入宫后,我们被分配到了不同的院里,呃,该叫不同宫吧,不过条件不咋地,10几个人一间房,住起了大通铺。除了发霉外,什么也不让干,因为院口有一大群太监看着,不让四处乱走。

    我问过来宣读“游戏规则”的太监什么时候接着选。这干得着也不是事啊,关键是我实在不知如何与这群绞着手帕,一见大通铺就绿脸的真正千金们相处。身后有人轻笑,隐约传来“等不及”、“不知羞”云云。太监代替我尴尬了一下,低声回得明天,这外面还有好几千人待选呢。

    我“哦”了一声,自己果然和这群美女一样,是走后门进来的。就看我们谁能走到最后了。

    可是,无聊啊,就得开聊啊,即使我并不想开口,却被迫成为了众人的焦点。

    “呀!你怎么是天足?”一个粉衣美女喊道。确实很美,连我这个混过天香楼的人都不得不承认,一双大眼睛闪烁着青春的光芒,白里透红的皮肤让我想起了娇俏的陆玲珑。

    我耸耸肩,没话。可其他美女如同哥伦布发现新大陆般聚了过来,有鄙夷的,有厌恶的,有好奇的……哎,发霉中,随便点东西都够新鲜的了。

    少不得一番议论,可见我是猪不怕开水烫,全不在意,聚了一会,就各自散了。

    晚上,不知那个白痴炕中央位置好,暖和,于是乎展开了一场莫名其妙的争斗。我“谦虚”的抱起铺盖去了没人睡的炕头,和没有生活常识的大姐姐住一个屋真好。

    第二天一早,美女们为了“不打扰”其他姐妹的睡眠,纷纷轻手轻脚的悄悄起床,亦或者是她们一晚上都没睡踏实。

    我倒在床上看着她们抢着房内唯一的铜镜往脸上好一顿涂抹,不由浅笑,要都是这选手,皇后非我莫属。

    目光转回,正撞上了昨夜激战中抢到了炕中“最佳”位置的美女。

    “不着急洗漱吗?”我问,大概是看到了她瞬间的眯眼动作,让我恍惚中误以为是另一个妙龄美女。

    美女笑笑,不答反问,“张姐怎么不急?”

    “哦,我这就起来。”我应着,可惜她睁大眼睛时,完全没了那个女的灵动玩味,有的只是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美女看我起身,也缓缓爬了起来,那慵懒的动作,何止惹人心痒,简直想把她一口吞掉。

    我眨眨眼,收回视线,我不吃人的。

    跟着感觉,随意挽了发髻,插上珠花,没来得及涂脂抹粉,就被早饭的气息吸引了过去。饭后,展开了“复选”。

    空荡荡的广场四周林立着古朴庄严的建筑,我随着其他美女听着一声声公鸭嗓的指挥,列队站好。毕竟咱是有军训经验的人,挺胸、抬头、收腹、提臀一点不比别人差。

    这一关,后门似乎不太管用,因为每个人都得被那群男不男女不女的东西仔细端详。从头发,五官,皮肤,到“三围”,无一错漏。当然,他们只能过眼瘾,上不得手的,谁知道将来哪个会是主娘娘,万一碰到了,还不得被五马分尸啊。

    我打着哈欠,等待是个很艰苦的问题。尤其我知道,即使不施粉黛,以我的身份+质量也不会被PASS掉的时候。不过,仍有太监站到我面前例行公事,让我自报家门,生辰八字什么的,我也就乖乖按韵婷教的,一一回了。

    等再坐到大通铺的时候,已经过了午时。我脱掉鞋揉着脚丫,这一个姿势站大半天真不是一般二般的累,看看旁边明明累到要死,却红着脸看我揉脚丫的大家闺秀,心中不免泛起同情。装吧,你就,反正难不难受自己心里清楚。

    晚上,数据出来了,这关拿掉了2000多人,惊人的数字啊。却也为她们庆幸,这没选上,就能回家过正常女人的生活了吧,找个好男人嫁了,总好过当一辈白头宫娥。

    之后的一天,到了“精选”阶段,早饭后,我们被按组带到了另一处房里。一群太监围着我们转悠,不,是我们围着一群太监转悠。因为这关考的的走路。咱多少会点猫步,扭着蛮腰妩媚的走走,还是不难的。

    当我毫无悬念通过的时候,终于有人发出了“质疑”,“她是天足,怎么能通过!”

    我一蹙眉头,果然有人发难了,而且就是我同铺的,呵呵,□易躲,YY难防,好在我不怕摆在台面上的东西。

    刚想回嘴,某公鸭嗓道:“奴才们看的是步姿、气质、风韵,并非姐们的手足。”一句话,把那个美女撅了回去。我笑下,难道这个太监是朱佑樘的人,貌似,很有可能啊。

    不管怎么吧,我又顺利过了一关。听,这关筛掉了1000多人。呼,好在基数大,要不没人继续陪我玩了。

    但是,福之祸所依。我没有被淘汰掉,就意味着,我被□裸的孤立了。同屋的美女没一个待见我的。哎,爱咋咋的吧,本来我也不指望和她们姐妹情深,想抢我老公,还要我笑颜以待,窗户缝都没有!

    终于到了“留宫”一关。这也是决定美女们是否有机会留在宫里的一关,没有通过的,管你后台再硬,也得打包回家。

    我有点欣慰,这么多天,总算在宫中见到同性了——虽然全是老女人,呃,老宫娥。这关的检查就比较变态,也是穿越宫廷文中若干次出现的情节:我们被逐一引进密室,扒光衣服,做全面细致的身体检查,重点摸摸胸,看看双乳的形状、大、**颜色等等。对此,我颇有信心,那木牛奶和瑜伽不是白玩的。随后又仔仔细细闻闻噶鸡窝,扪其肌理。我大大方方站在那里给人参观,大概宫娥们没见过这么混不吝的主儿,老脸上泛起了红晕。呵呵,当我被宣告通过的时候,质疑再次响起,“她是天足啊!”

    老宫娥们瞥了眼我白皙的大脚,淡淡地:“选妃之列,并未将天足视为禁忌。”

    我笑了,当然了,回去面对的敌意更浓,因为再笨的女人都感觉到了我身后的势力。这一关,据砍剩了300人。

    迎着冉冉升起的朝阳,一个宫装,准确的是宫女装的女拿着大扫把奋力扫着宫后苑。心中大骂朱佑樘,丫的,这又耍心眼,可没和我要当一个月扫院大妈作为考察期呀!TNND,这明朝选妃制度也太诡异了吧!

    其实,也就我倒霉,因为300个美女中,一多半划给了妃嫔皇做侍女,甚至有直接划给朱佑樘的,比如我们屋里的白里透红和会眯起眼睛的那两个。剩下少数倒霉的,分到了扫院的活,可也没我这样的,上来就是宫后苑,天啊,这里就是传中的御花园,老大面积了,累死人不偿命啊。

    我气得牙痒痒,一使劲就把扫把抡了出去。

    “呀!哪里来的大胆奴才!敢对太殿下无礼!”一个尖锐的公鸭嗓响起。

    转身,回头,看到了那个半个月没见到的熟悉身影。此刻,他正装出不认识我的样,微笑着打量我。我正研究着宫女们该有的正常反应,负责带我的老宫娥,以超过刘翔般的速度飞来,诚惶诚恐的把我强压在地上,哆哆嗦嗦地请求朱佑樘恕罪。

    温润如玉,修养良好的太殿下自然不会怪罪于我,挂着如春风般和煦的微笑走远了。我拍拍膝盖站起身,就见到老宫女以阶级敌人的眼神看着我,最后,罚了我一顿午饭。

    靠!没天理了,敢罚未来太妃,不想混了是不是?

    回到房间里,倒在床上发呆,摸着自己空空如也的肚,怎一个郁闷了得。忘记了,我虽然是扫院的,但也是待选之人,所以我和那300入围的美女,都有了单间住,只是条件还不是很好就是了,除了床,就是一张软塌,一个梳妆台,圆桌和若干个凳,连衣柜都没有,只有大木箱。不过为此,我感慨了好久——皇宫里的房间够多呢!9999间半,果然不是盖的。

    晚上,我早早去集体浴池洗澡,看到了有幸伺候各宫主的幸福美女们。一个个耀武扬威那样,真是狐假虎威,不招人希罕。

    浴室面积很大,一共有4个宽敞的池,但同时容纳300人,还是异常挤兑。大概嫌弃我是扫院的吧,那群高贵的大家姐宁可挤在其他池里,也不和我泡在一起。

    哎,不来正好,我一个人游泳都行。当然了,也有不嫌弃我的,比如,其他扫院的,还有最后进来的白里透红和眯眼美女。

    我向后挪了挪,礼貌的收回了伸直的双腿。正在擦身,却听白里透红一声娇嚷,“呀!她怎么没有守宫砂?!”

    一石激起千层浪,我再次成为了众人的焦点。我这才注意到这群美女们的胳膊上都有着一块淡淡的分音,指甲大,不易察觉。

    哎呦呦,又有新鲜物了,也是,以前成天混青楼,哪里能见到这么宝贵的贞操证明。

    很快,窃窃私语变成了集体讨论,众人纷纷指责我是个不洁的女人。不但是大脚怪物,还没有贞洁,这样的女人竟敢入宫,而且能连过五关,分析出的原因就是我走后门,有后台……于是出来的话更加难听,我简直怀疑这群高贵的女人也和我一样,是冒名顶替的。

    连同是扫院的也歧视起了我,我一怒,血气逆流,下身就落了红……

    “呀!真脏!葵水来了竟然在此沐浴!”

    我无语,无语,再无语,还不是被你们气的。吐不了血,就下面血流成河……

    众美女把我当成了瘟神转世,避之不及,逃难似的光着屁股挤到了其他池。我多想厚颜无耻的独自在池中安坐下去,考虑到身体健康,只得憋着气爬出了池,灰溜溜回到了房间。霉女啊,我才是霉女!

    “你?你怎么在?”我揉着肚没好气的。可能进出浴池时受了凉,肚开始疼了。

    朱佑樘笑着走向我,“我来陪陪你呀!怎么,不想我?”

    “陪我?之前怎么不来!算了,不用了,怪累的,让我多睡会比啥都强。”我伸着懒腰朝床榻走去。

    脱掉外衣,翻身上床,回头一看,朱佑樘不但没走,还站到了床前。

    我困得实在不行了,身上还特别难受,便睡眼朦胧的问他干嘛。

    朱佑樘可怜巴巴坐到床边,自己没地方住。

    “你没地方住?!”我瞪大了眼睛。

    “是啊。”着往里蹭了蹭。

    “你发情期啊?滚!没看我难受,别来烦我!”本来就受了一肚龌龊,加上不期而遇的大姨妈,让我把暴躁尽数发泄在朱佑樘身上。

    显然,我的话重了,朱佑樘沉默了一瞬,我正想着该不该道歉。他抬起头,又恢复了嬉皮笑脸,“我是真的没地方住。”

    “拜托!你是太,这里是皇宫!”

    “是啊,我是太,这里是皇宫,那我想住哪儿住哪儿啰!”着把我往床里推了推。

    “单人床,很耶!别推了啦!”我手脚并用把他往外推。

    “我是太,我住这儿就住这儿!”

    “我是太最爱的女人,我不行就不行!”

    话一出口,朱佑樘顿住了。可我来不及收回,一脚踹上了他的屁股上……

    劲好像挺大的,因为朱佑樘踉跄了出去,摸摸屁股,委屈的看着我。这个心疼啊,本想问问他是不是很疼,我可以帮他按摩下……臀部。

    可朱佑樘看着我欲言又止的样,颠颠蹭回了床边,眨巴着清亮修长的眼睛,心翼翼地问我,“就睡在这儿好不好?只睡觉,趴趴,呼呼。”

    啊!天啊!这用词,这表情——俨然是只无家可归的狗,让人不经意间心碎了一地。可仔细观察,美丽的黑眸中一缕狡黠一闪而过。

    我嘴角抽搐,又想耍我?害我成环卫工人还不够?换上如花似玉的笑颜,手指轻抚过朱佑樘的脸颊,慢慢向下,滑过他的喉结,留下暧昧的痕迹。明显感觉到朱佑樘僵了一下,我抬起上身,凑到他耳边,娇声道:“要睡睡榻,床,免谈!”微笑,却不容置疑。翻身拿过一床被扔给了他,一扬手,放下了床帐,把他隔绝在了外面。

    我以为朱佑樘会知难而退,打道回府,去睡他的东宫住龙床,可床外的男人执拗了一下,竟然真的走向了软榻,有点诧异,想想转过了身,谁叫他折磨我扫大街呢!

    这一觉,睡得相当不踏实,因为每每刚要睡熟,就会感到一个熟悉的鼻息,蹑手蹑脚往床上爬。然后,义无反顾地被踹了下去,周而复始,循环往复……

    早晨,我伸着懒腰,极不舒服地坐起身。撩起床帐一看,软榻上早已没了人。哎,在太的地盘,让太睡榻,确实嚣张了。穿鞋下地,走了过去,坐到榻上发呆,沿着榻上睡痕缓缓倒下,那里还有他的余温。这才发现软榻好,我躺下都勉勉强强,脚在外面,更何况他了,这一晚真够他遭罪的了。可是,握紧被角,他千不该万不该勾引一个意志力薄弱还大姨妈来访的女人!

    皇宫里福利待遇如何我不清楚,反正来例假也得坚持上岗。于是,我抵搂起大扫把去宫后苑上工了,心中怨恨,这个死人,不张罗给我要到自己宫里干点俏活。

    晚上,顶着失血过多的白脸,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房间。打水洗漱后,迷迷糊糊脱下外衣,从铜镜里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笑眯眯的走了过来。

    “榻很好睡吗?”口中冷淡,心中却涌过一股暖流。

    “不好睡。”如实回答。

    “那你还来?”

    “……”低下头,我看不到他的表情,抬起头,却是春意盎然,“因为你在这儿啊!”

    我木然转过头,确定了,是发情期。

    依旧我睡床,他睡榻,晚上也没见他老实多少,又有若干次想悄悄摸上我的床,都被我及时发现,“略施惩”。其实,不是怕他上来,而是这床真,比普通的单人床还,要是压塌了,我这后半个月睡哪啊?

    如此折腾了几天,使得本就血亏气乏的我,更加虚弱。难得大姨妈走了,我正想着去公共浴池洗澡,打开门,撞上一群急急来寻我的太监。不容分,架起我东拐西拐的去到了另一个独立大浴室中。

    几个老宫女二话不,扒光我的衣服,扔到了浴池里,七手八脚上来为我从头到脚好一顿搓洗。那卖命劲,我怀疑会把我刚走的大姨妈又搓回来。直到皮肤泛红,才放松了力道,把我从池里拽上来,擦干身,又强按住,在我潮湿的头发、皮肤上擦上不同的花香乳液。

    我终于爆发了,虽然被带入大浴室中,我就问过N遍她们要干嘛。可这次不同,因为我看到一块鲜红色的锦缎,炫丽的颜色险些灼伤我的眼睛。天啊,要勒死我吗?就是上吊也不用准备这么长这么大的啊。我发挥了死不认输的精神,奋力抵抗,决不就范。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都是哑巴吗?本姐不是好欺负的!告诉你们,别看我现在扫大街,偶上面有人!”

    “这么多天了,就属这个厉害!”被我尖锐的指甲抓伤手臂的老宫人感慨着。

    “主,祖宗!您这一去是好事啊!多少女人盼着这一天呢!奴婢们也是按章办事,主您就配合下吧。”另一个服软。

    “放屁!把我搓得汗毛都不剩了,还多少女人盼着,闲的没事自虐吗?”

    “主,是,侍寝前皆是如此,不可喧哗造次!”

    “伺~寝?!”我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

    可不管相不相信,眼前的事实是猛虎难战群猴,我反抗失败,被一群老宫女用红锦裹成了粽。帘挑开,不知哪里蹦出一大群太监,一鼓作气把我扛到了肩上……这不是赶鸭上架,而是觉得自己像只待宰的肥猪。难道我的第一次,注定没有浪漫?朱佑樘,行,你狠!看咱们一会儿谁扒了谁的皮!

    几个太监把肩上的死猪美女如释重负般放到了太的床上,转身规规矩矩退了出去。“吱嘎”一声,厚重的红木大门关上了。

    我试着从粽皮,或者叫蚕茧里往上挺挺脖,空荡荡的太寝宫,只有摇曳的烛火为我伴。我气结,丫的!还让本姐等!好大的做派!

    我恨得牙痒痒,可诺大的宫殿除了我,再没喘气的,我连骂人都没对象。只能躺在宽大的锦绣玉床上练习磨牙,费力的扭动身体,寻了个相对舒服的姿势,心中感慨,这床太得劲了,比家里的席梦思还软还弹,看看身下的天鹅绒毯,更是让人欲罢不能,产生某种冲动。望向床里,好大啊,3P……不,NP都够了吧……这皇宫,还真是处处透着“建在艺术”和“人文关怀”。

    我心痒痒了,虽然不待见这种命令方式,很是生气,可是,对方是朱佑樘,芙蓉帐暖,这样的诱惑实在……

    脑中忍不住开始YY,迷迷糊糊有了睡意,这床真软,有他的味道,淡淡的麝香;这屋真暖和,好像他的怀抱。

    在我即将睡着的时候,期待已久的红木大门终于被推开了。我猛然惊醒,一时间,新仇旧恨涌上心头,怒吼一声,“舍得来了?还不滚过来给我松绑!”

    “大胆!竟敢对太殿下无礼,该当何罪!”一公鸭嗓不合时宜的响起,效果等同于火上浇油。

    “你算哪根葱啊,装什么大半蒜!边儿呆着去!别惹本姐发飙!”

    “你,你,你这女人好生粗鲁,在殿下面前,简直,简直不知廉耻!”

    朱佑樘“扑哧”一下轻笑出来,挥挥手,吩咐道:“你退下吧,晚上不用人伺候了。”

    “殿下,这,这个女人这么凶,心是刺客!”

    “靠!你家刺客被扒光了?猪头!”

    “你,你……”太监翘着兰花指,皱巴着苦脸快哭了,求助的看向朱佑樘。

    朱佑樘只是直直盯着床榻上的我,“本王吩咐你下去,没听到吗?”

    “是。”太监不敢置信的看着一向温文如玉的太,低下头,快步退了出去。

    大门“嘎吱”一声,重新关上了。诺大的寝宫里,除了我加速的心跳,再无一点声音,我的锐气,仿佛随着那个太监一起被大门关在了外面,蔫了下来。

    沉稳的脚步声传来,我浑身一下紧绷起来。既期待,又紧张,心情是无法形容的复杂。直到眼前一暗,一个清秀的男人站到身前,我才下意识咽了口吐沫。

    朱佑樘坐下身,深深望着我,眼中是无尽的笑意和宠溺。

    “你,你,你……”

    “怎么,我伶牙俐齿的太妃哪去了?舌头被猫吊走了吗?”着,大手覆了上来。

    “你,你要干嘛?”我问了最白痴的问题。

    “你——”拉长声音的同时,压低了身,贴上我耳侧,“呢?哦,茉莉,嗯?”

    温热的鼻息,瞬间撩着了我的耳窝,迅速向全身扩散。

    “呃,好像,是。”我下意识应着,在与朱佑樘的相处中,一直是我比较强势,眼下地位悄然转换,我就敏锐的不适应了。不自觉把头别向床里,却给朱佑樘制造了空隙,吻细细密密的从耳后一路滑下。两只大手也滑向了我是后背……

    我瞪大了眼睛,忘记了呼吸。直到一只大手从后背抽出,恶作剧似的掐住了我的鼻,我憋得满脸通红,才张大嘴巴去呼吸。

    “呼,呼,你,你干嘛啊!”

    朱佑樘笑着松开手,身体压在了我身上,“唔……”我闷哼一声,好重啊,这看着单薄,怎么这么重?来不及抗议,嘴唇被热吻封住,脑中唯一的念头是——我不要做受,被压太难受了!

    张开嘴本想咬住他的,略施薄惩,却放入了他的灵舌,一番缠斗,撩拨心弦。许久,在我彻底放弃惩罚念头时,朱佑樘才舔着我的唇片,移下了自己的嘴唇,一路向下,似报复一样在我脖颈上轻咬着,害我下意识发出了呻吟。

    刹那间噤声,满脸通红,天啊,这声音怎么这么销魂?朱佑樘轻笑一声,灵舌游到了我的锁骨,向更下方游去,双手配合着拉低了紧紧裹在身上的红锦……

    我被朱佑樘**得浑身燥热,挣扎着想抽出手臂,却被他压得动弹不得。我受不了他没有进一步的行动,费力扭动着身体,顾不上脸皮,大声问道:“你放开我了,我要当攻,你去当受!”

    朱佑樘极不情愿地抬起埋首于我胸前的俊颜,迷离的看着我,似乎是在认真分析什么是攻,什么是受……

    身上突然一轻,原以为是暴风雨前的宁静,隐隐期待他更猛烈的真正进攻,却没料到朱佑樘跨过我,翻身去了床里。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合上双眼,自然的呼吸,安然入睡,好在我倒在床上,要不非晕倒一次不可,这才是真正的死猪吧!

    我被华丽丽的晾在一边,心里痒痒,更不是滋味,这算什么?大费周章把我抬来侍寝,却又没动静了,我低头看看半露的**上,雪白与红印的完美结合,不觉大窘,我就这么没魅力吗?连这个真心真意爱我的男人,都没了做下去的冲动?挫败啊……

    我是委屈的媳妇,但是我懂得宣泄强烈的不满,我一使劲抽出了手臂,这才发现,朱佑樘帮我悄然解开了背后的束缚。扭了几下,坐起身来,也不话,只是喘着粗气,一动不动瞪着眼前的男人。

    “早点休息,难得床够大,能睡个好觉。”许久后,身边的男人终于开口,温柔一如往昔。

    我夹着红锦,冷冷地问:“你到底什么意思?是报复我让你睡榻,还是讨厌我,犯得着用这么残忍的方式吗?”勾起我无尽的遐想,却又避之不及,跑得远远的。

    “不要胡思乱想,早点休息。”没有睁眼,依旧温柔的。

    “那你让我怎么想?我根本猜不透你的心思,你脑中究竟想什么,我看全天下的人都猜不到!”我一股脑发泄出心中的恐惧,对他,对他的未知的恐惧,相爱的人,彼此留下空间,却不能有嫌隙。

    翻身下地,顾不得没穿衣服,抱着身上红锦就想往外走,可脚踩上长长的拖尾,一个不稳就要跌倒。朱佑樘眼疾手快抓住了我,让我顺势倒在了自己怀里。轻轻搂着,始终不肯看我。

    我负气一用力,把他推倒在床上,可朱佑樘手里拽着红锦的边缘……一切发生的太仓促,来不及做好准备,大红炫过眼帘,雪白的胴体压在了一具发烫的身体上。

    朱佑樘别开眼,微微颤抖着扶起我的双肩,我这才注意到,那双手早已烫如火石。脸一下红透,好似被那双手烫到了一样,娇鲜欲滴……

    朱佑樘把我移开,随手把红锦递给了我,尴尬的转身上了床里。

    我窃笑,明明就有反应吗,装得和文征明似的,脑中恍惚闪过一个高大的身影,摇摇头,专注于眼前的男人,抿起嘴,看你还成撑多久,哼。

    我随便用红锦挡住身体,追随他爬上了床。侧过身体,覆在朱佑樘身上,吻住他性感的薄唇,腹黑的咬着,用舌尖舔过,却不深入。

    朱佑樘突然睁开眼睛,翻身把我压在身下,我坏心眼的摇着脑袋,偏偏不让他得逞。却见朱佑樘火热的大手,固定住我的脸颊,恳求着:“嫣儿,别闹,千万别闹。”

    我被他认真的眼神吓了一跳,愣在当场,不知该如何回答。

    “不要考验我,求你,不要再考验我的忍耐力。”

    我垂下眼帘,羞答答地:“其实,我,我,我不介意。”声音的像是蚊。

    朱佑樘吻上我的额头,“可是,我介意。我爱你,不愿亵渎了你。更不希望我们像父皇和母妃一样……”朱佑樘不下去,叹了口气,倒回了我身侧。

    眼中酸涩到不得不闭上,是啊,我怎么忘记了朱佑樘心底永远的伤,一个意外的生命,没有爱情的结晶。

    朱佑樘拉过锦被,盖在了我的身上……不记得是谁的手先握住对方的,只觉得好暖好暖,锦被暖暖的,大手暖暖的……闭上眼睛,微笑着睡去。不忘心中笑翻,大手的主人,能不能睡好呢?

    次日一早,懒洋洋坐起身来,侧脸一看,朱佑樘不在了。伸手去拢拢头发,才发现右手有点伸缩不自如,这难道握了一宿不成?

    “醒了吗?”轻吻落到了我残留着茉莉花香的长发间。

    “你在啊?”我惊喜的看着身后的穿戴整齐的男,玉树临风,庄严威仪。

    “别冻到了。”朱佑樘把被拽过,覆在我□的后背上。

    “谢谢。”我笑了,很温馨,很惬意。

    “我衣服呢?我得扫大街去啊!”

    “不去了,”朱佑樘递给我一套新宫装,“下雪了,天更冷了,你就留在东宫好了。”

    “啊?”

    朱佑樘邪邪的笑下,“都和我睡过了,我还能无情无义的把你推到宫后苑吗?”

    “谁和你睡了?登徒浪,毁我清誉。”我笑着嗔道。

    “可是,”朱佑樘帮我转个身,“你觉得会有人相信吗?”

    我眨眨眼,好像是哦。

    不肖半刻,大群宫人鱼贯而入。毫无悬念的惊呆在原地,忘记请安,不知所措——彼时,朱佑樘在帮我画眉。

    我拍掉他的手,对着铜镜嚷道:“哎哟,不一样长,你好笨哦!”

    若干个倒吸冷气的声音响起。朱佑樘清清嗓,众人这才恍悟,赶忙跪地施礼。朱佑樘起身,悄声在我耳边:“熟能生巧,我没有经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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