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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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云诀看着那一行字, 忽然笑了起来。正收拾屋子的叮咛瞧着谢云诀,忍不住好奇道:“公子何事如此开心?”

    谢云诀瞧了她一眼,没有话。只是默默起身走到院子里, 折了一根树枝。以前沐沉夕喜欢在此处练剑,他今日也照着她的剑法练了一套。

    正练着, 耳边传来了匆忙的脚步声。风裳匆匆赶来,什么礼数都顾不得了:“我师父来信了?在何处?可有提到我?”

    谢云诀略略让开身, 示意她自己去瞧。

    风裳一头钻了进去, 翻开了那封信。读罢,她脸色都变了。叮咛好奇道:“信中写了什么?”

    “师父…要和公子和离…”

    “可方才公子似乎笑得很开心。”

    风裳叹了口气:“只怕是强颜欢笑罢了。”她放下了信,迈着沉重的步子离开了这里。

    回到自己的居所, 风裳推开门, 忽然停下了脚步, 手摸上了腰间的刀。

    忽然火折子燃了起来, 照亮了屋内人的脸。

    风裳放下了手, 快步走过去,惊讶道:“夜晓,你怎么来了?”

    “替我包扎。”

    风裳一低头,这才看到夜晓肚子上的血迹。她惊骇道:“这…这是…”

    “那个叫清浅的女人伤的。她是皇上的人。”

    风裳撇嘴道:“清浅这身份可真是让人难以揣测, 我们都以为她是寒鸦的人,再不济也是太后的眼线。谁能想到她竟然听命于皇上。这么一,你今日是入宫了?”

    她着已经熟练地取出了药盒,倒了些酒,走到夜晓面前:“脱了衣裳。”

    夜晓低头“嗯”了一声。耳根子却红了。

    风裳浑然不觉, 她低头替他处理伤口,一边问道:“我师父还好吧?她为何写那样的信?”

    “她很安全,只是今日与皇上同床共枕了。我听她,皇上似乎想要让她当皇后。”

    “这——这怎么可能?我师父不是那般贪图富贵权势之人。这一定是有什么不得以的苦衷!”

    “想必也是。”

    “你信我师父?”风裳抬起头,乌溜溜的眼睛瞧着夜晓,一张脸粉嘟嘟的。

    “信。”

    她叹了口气:“只是不知公子信不信。谁看了那样的信心里会好受?”

    “公子不同于常人,定能看出其中端倪。”

    “希望如此吧。”她清理好伤口,替夜晓敷了药。指尖擦过皮肤时,夜晓觉得有些微微发烫。他忽然握住了她的手:“风裳,我想娶你。”

    风裳手一抖,瞪圆了眼睛瞧着他,几乎连呼吸都忘了。

    夜晓一脸认真,风裳倒吸了一口凉气:“你…你…你对我有何不满你直,不要这般吓唬我!”

    “我没吓你。”

    “可是——可是这怎么可能?你——你一定是在笑!我…我就当没听到…”

    “你不愿意?”

    风裳脑子乱成了一锅粥:“我不知道。”她着转身跑了。

    夜晓叹了口气,垂下了眼眸。

    风裳一路跑到了钟府,失魂落魄走了进去。恍惚间没看着路,撞到了一个人。一抬头,竟然是长公主。她又倒吸了一口凉气,惊慌失措要跑。

    长公主叫住了她:“冒失的丫头,你可是夕儿的徒弟?”

    “我…我…我是…”

    “哟,还是个结巴,有些可怜。”

    钟柏祁的声音传来:“她跟那丫头学得伶牙俐齿的,这会儿一定是被长公主的美貌给惊艳到了,才结结巴巴了。”他嗔怪地瞪了风裳一眼,“你怎么如此莽撞?惊到长公主可怎么办?”

    风裳瘪了瘪嘴,忽然嚎了起来:“师爷爷,你可得帮帮我——”

    “哟哟哟,怎么有人欺负你了?”钟柏祁扶着她坐下,长公主也好奇地瞧着她。

    “夜晓…夜晓他——”

    钟柏祁与长公主交换了一个目光,钟柏祁拍案而起:“老子拿枪挑了他!臭子,居然连我夕儿的徒儿都敢动!”

    “他要娶我!”

    钟柏祁神情一顿,挠了挠头,一脸费解。长公主揉了揉风裳的脑袋:“那你心中可愿意?”

    “我…我不知道…”

    钟柏祁急了:“这怎么能不知道呢?喜欢就是喜欢,想和他相濡以沫,厮守终身。你不愿意”

    “也不是不愿意,就是…我也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他。若是我像师父一样三心二意,朝秦暮楚,岂不是害了人家?”

    “有你这么埋汰你师父的么?”钟柏祁无奈道。

    长公主忽然攥住了风裳的手腕:“等等,你有你师父的消息了?!”

    风裳将信的事原原本本告知了两人,长公主和钟柏祁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安顿好了风裳,在钟府内院一边走一边低语道:“你夕儿这信是何意?”

    “怕是有什么事脱不开身,递个消息出来。”钟柏祁若有所思。

    “会不会是她与谢云诀真的有什么龃龉?”

    “我倒是觉得这事情跟皇上有关,长公主,臣有个不情之请。”

    长公主笑道:“明日,我入宫去见见她。不过你也知,皇上心里一向有她,她在宫里想来是安全的。”

    钟柏祁颔首:“但愿吧。”

    “你这话中似乎对皇上不甚信任。”

    “我只怕咱们这位陛下对夕儿执念太深,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来。”

    长公主嗤笑:“你怕是写书写得有些痴迷了,又不是什么传奇话本。何况陛下乃一国之君,哪怕是心中喜欢,也不至于公然强抢臣妻。”

    “希望如此。”

    翌日清,用完早膳后,沐沉夕随裴君越一同在御花园里散步。裴君越心观察着她的神情,却见她并没有什么悲伤之色,也不见心中焦急。那封信之中他仔仔细细检查过,分毫异样都没有。

    可是她起初被抓来之时骂了他几个时辰,的话简直可以被记录进唐国污言秽语大全之中。如今却十分淡定,其中必定有异。

    他拉住了沐沉夕,指着园子里的一棵树道:“你不是最喜海棠么,我命人移植了一棵来,你瞧瞧可喜欢?”

    沐沉夕负手道:“不错,养得挺好。”

    裴君越摘了一朵海棠别在了沐沉夕的耳边,端详了片刻,满意地点了点头:“人比花娇,真是衬你。”

    “可拉倒吧。就我这相貌,我心中有数。”

    裴君越怔住了:“你有什么数?”

    沐沉夕撇了撇嘴:“反正自到大,也没什么人过我好看。”

    “那只是不敢罢了。你若是不好看,那般纠缠谢云诀,他还会喜欢你?”

    “他不是那般肤浅之人。但我瞧着你一向肤浅,东宫里美貌的侍妾纳了一堆。你对我…又是何时起意的?”

    “初见之时。”裴君越笑道,“诚如你所言,我确实一向肤浅,初见你时便惊为天人。那一刹那,我以为是天上的仙子下了凡。”

    “啧啧啧,真是花言巧语,难为你了。”沐沉夕瞧了瞧天色,“时辰不早了,该上朝了。”

    话间,裴君越瞧见齐飞鸾走来。他目不斜视地自她身旁走了过去,齐飞鸾行礼,他也仿若没有看到。

    沐沉夕这刚送走了裴君越,齐飞鸾便又来了。她向她恭恭敬敬施礼,沐沉夕摆了摆手:“人已经走了,这虚头巴脑的礼数都收起来吧。你寻我,有事?”

    “没…没什么事,只是想同姐姐闲聊几句,与姐姐作伴。”

    沐沉夕冷笑:“我看不必了,裴君越纳你为妃也是早晚的事情,你还有需要用得着我的地方?”

    “姐姐这是哪里的话,我…我没有那个意思。”齐飞鸾有些委屈。

    沐沉夕淡淡道:“倒也不必如此虚假。”

    “罢了,姐姐不信,我也无法。”齐飞鸾挽住了沐沉夕的胳膊,她挣脱不得。齐飞鸾觉察到了,便壮着胆子,一只手扶着她的腰,一只手挽着她的胳膊,看起来十分亲密。

    沐沉夕心中叫苦,裴君越这个混蛋真是害死她了。如今她功夫施展不了,齐飞鸾若是要害她,怕是易如反掌。

    不过她也知道,那个叫清浅的女杀手正在暗中保护她。

    齐飞鸾与沐沉夕闲庭信步,走到了一座废弃的宫殿前。沐沉夕停下了脚步,微微簇起了眉头:“这儿,有些眼熟。”

    “姐姐还记得这里?”

    沐沉夕抬头瞧着那破败不堪的门楣,隐约辨认了出来,这里好像以前是裴君越生母的居所。那个女人出身寒微,生裴君越时难产,亏了底子。在裴君越很的时候便去世了。

    沐沉夕与裴君越相识时,她已经去世了,因此沐沉夕对她没有任何的印象。

    今日鬼使神差走到此处,沐沉夕决定进去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