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卷入风波(倒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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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冷的晨光照射在僧人脸上,他眸子却含暖光,道一声“于檀越”。

    仿若九天之垂云缓缓飘坠,没有了清规和世俗间的距离感。

    于娘拢拢披风,原先误闯的她,紧张心情微缓,继而又欣喜道:“无花大师怎么知道是我?”

    无花嘴角轻笑,似是对朋友又似对晚辈的纵容,他趣意反问:“那你如何知道,我是无花?”

    她抬眼看见,他云淡风轻的笑,觉满室乍暖,春花绽放,檀香也似芬芳馨香。

    于娘是个收不住心思的,她笑容灿烂:“我看见你第一眼,还没听你声音,我觉就得该是你。”

    无花微微颔首,指另一个蒲团:“于檀越,请坐。”

    于娘撩起裙摆,也不管砖地上脏不脏,她席地坐下。

    蓝色罗裙和素披风,似娇嫩纯美的花般在地,怒放。

    “于檀越此来,是有什么心事倾诉菩萨?”无花缓缓问道。

    于娘哪里有什么烦心事,只是想自己既然来了,不能叫人觉得自己是胡乱找茬,不懂规矩。

    她想起这今早还苦思的问题,道:“我信女是想知道辩高僧,为什么受刑罚。”

    无花脸上似乎微惊,似语又不语,最终他道:“出家人不打诳语,只是这事原委,似不该给于檀越。”

    于娘听他连讲几日的经,自觉有师生情意,如今相见,不想佛法渊博,名满天下的妙僧,是这样温和近人,年轻俊美。

    想到这儿于娘脸颊微红,然后她爽快道:“我不喜欢藏着掖着,无花师父我想知道。”到最后,竟带来对父亲才会有的撒娇语气。

    无花拨动里的佛珠,垂下眼睫,他道:“六一居士的撰写新唐书,或可能解。”

    于娘抬首望向他,双眸与他对视。对于无花眸子里映照自己身影,于娘都不知自己的神情,是多么开心愉悦。

    过了会儿她脸颊燥热,于娘低头道:“长篇累牍,我不是读书的人倒是大师竟似知佛学,以外的学问。”

    无花竟笑了,又清又好听,他道:“读书,静下来就能翻阅。”

    他又收拢笑容,有些惆怅:“孤独时候更能入读。”

    于娘就和他了,自己以前为了逃避

    先生讲课,跳窗上树潜水等一系列事。

    无花认真倾听,或颔首或点头。于娘得更起劲。

    不知不觉太阳大热。

    “于檀越,我的讲课快到了。”无花笑道,“还望不要逃课。”

    于娘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我怎么会错过大师的课。”

    无花起身送客,不想里佛珠掉在地上,滚散一地,

    于娘蹲身相拾,与一只和女子不一样的碰到,清澈的眼睛凝向无花。

    无花有几分慌乱的抽出,道:“此物既有于檀越有缘,便赠予檀越。”

    于娘看着里的珠子,无花里也捧了一半。她心里有些甜蜜,感觉好像隐秘地达成了某种约定。

    她点点头。

    下午听课时,冯露觉得于娘很是奇怪,她对着竹帘痴痴发笑,神游走思,偶尔脸色发红。

    冯露喝了水,压压惊。帮于娘掩饰其怪状。

    等散课后,二人回去路上,冯露还未发问。于娘就率先问道:“冯阿姊,见到一个人就觉得开心,还很甜。我以前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为什么?”

    冯露眸眼阴沉,内蕴风雨。但她还是强压下去,捏捏于娘的脸:“见着喜欢的就是如此。”

    于娘脸红,正要回味这句话。

    冯露笑着:“我见着你就是如此。”

    于娘绮丽的眸色又变得迷惑,“阿姊见到我也是如此感觉?”

    冯露点点头,“不止你,还有与我亲近的人。”

    打发走了于娘,冯露觉得浑身上下感到彻骨的阴寒。

    无花北上的目的是什么?

    来于府的目的是什么?

    无花在院子里等她,他里提着一笼食盒。

    他见冯露了,文雅有礼,怕她饿了,就提些素斋给她。

    “多谢大师挂念,只是于府每日定时送餐给我,不需要您再费心。”冯露心里冷笑,她终究是被他表现的温顺无害,骗了。

    这就条蛰伏,伺窥探的毒蛇。

    无花一怔,似乎没料到冯露,对自己话这么硬,态度这么冷。

    冯露行礼告辞后,就进了屋子里。

    秋风萧瑟,唯独无花孤独立着。他低低首看向里的食盒,无人问津。

    他低笑起来。

    不知是不是于娘的问题,冯露晚上又睡不着了。

    于娘明显是对

    无花春心萌动。不知无花背后做了多少动作。

    她心里烦闷,对自己的无能为力。

    冯露靠着床壁,里摩挲玉佩。如果没有得到,她宁愿遗忘。

    原身的弟弟,与她素未谋面,她因他所有的心潮起伏,都是身体意识残留。

    没有寻到,这孩子反而命运多舛。而自己也丢失了爱人。

    这种情况没有怨怼是不可能的,但她又不知怨谁。她宁愿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顾。

    她承认自己有点累,所以想逃避。

    冯露披散长发躺在床上,眼神空洞。

    看着事情向糟糕的方向发展,无能为力。自己也没有前行的目标和动力。

    她在梦里,看到一个总角孩童,身穿素布袍子,看不见面容,声音模糊。

    他的声音甜甜——

    “姐姐,我会在原地等你回来。”

    “我还想要糖葫芦。”

    姑娘去糖坊,和拥挤的人群抢糖,抢到后。又在路边买了一串鲜艳的糖葫芦。

    两人乘着夕阳,结伴回家,地上一双影子依偎。

    冯露又看到两块比目玉佩,合二为一的场面。

    她心头剧痛,双份情感折磨得她眼泪垂流。

    她前世是个淡漠的性格,已经习惯对任何人和事物,不抱有太高期待,也从不为自己以外的人流泪。

    而如今泪珠子断了线似的下流,她忍不住啜泣起来。

    外头守夜的丫鬟半夜听到动静,强撑着精神提灯,问道:“姑娘是否有事。”

    冯露答:“梦魇了,已无事。”

    丫鬟这才吹灭灯,复睡去。

    次日清晨,冯露用粉遮掩眼底黑圈。

    水银镜里的人,在抹上口脂后,彻底精神了。

    她其实可以拜托无花,帮忙寻找弟弟,以他暗布置的根基,在临安找个人不难。

    冯露握紧木梳,也许他已经开始暗中寻找。

    无花留着自己有用,那找到她弟弟后,冯露再也无法摆脱他的控制。

    这日无花高僧并没有讲佛,于夫人身边的老妈子,道:“大师今日回寺庙,抄贡佛经。”

    于娘一听,心里有些着急和怅然。她一个人走进听课的屋子,头一次坐到北边。她抚摸交椅桌子。

    这些都是无花大师触碰过得。

    无花在昭明寺的禅房里,亲自为

    青衣男子,沏一盏清茶。

    芳香四溢,黄药师却无心品赏,他目光炯炯:“师父知道她的下落。”

    无花不回,反再次问道:冯姑娘对黄公子的意义,是什么?”

    黄药师脑海闪过那人笑颜,这些日子的忧虑心焦和思念,混合一起。他冷呵道:“算账。”

    无花袖摆拂起,站立到黄药师旁边,微笑,也不拆穿他心口不一。

    倒是露出自己的面目,他微微昂首,秀眉锋利,双眸炽热,点燃权利的欲望。

    “我给黄公子找到佳人,黄公子赠我——九阴真经。”

    黄裳创始的九阴真经,乃平生所学,极其精深奥妙。

    如今现世,江湖群侠争夺,引起一片血雨腥风。

    黄药师眯起狭长的凤眼,“你果能找到人?”

    无花坦然自若,问道:“黄公子,果能找到经书?”

    黄药师嗤笑,“我若想要,天下没有我拿不到的东西。”

    金人皇宫,宋人皇宫,他皆来去自如。

    无花云淡风轻,温柔一笑,“贫僧若想寻,天下没有我找不到的人。”

    二人初次相逢时,黄药师就不喜此人,他笑得太假,得太空。如今看,果然是个身在佛门,心在尘世的虚伪之人。

    他暗暗防备,不过现在找不到冯露,也只能托无花一寻。

    “成交。”黄药师丢下话,转身开昭明寺。

    无花声音远传:“介时,亦是昭明寺相见。”

    这厢冯露却收拾细软包袱,准备悄悄离开于府。

    不管如何,只有脱离无花,她才能安全找到弟弟。正好趁他不在于府,赶快离去。

    不过在离开前,冯露给于娘讲了辩为何被腰斩的原因,她恐吓她:“出家人和尘世人若是相好,怕是要遭天谴。”

    罪过,封建迷信了把。

    当时于娘脸色发白,不知听没听进去。她也尽心了。

    冯露偷偷从侧角门溜出去。

    一人立在墙垣外,念了句佛号,抬眼道:“冯檀越。”

    作者有话要:冯露解绑队伍失败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