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大师日记
冯露喃喃道:“那是谁?”
“除了贫僧。”无花恢复了妙僧的翩翩风度,他垂下眼睫面色温和,翻经书,道,“冯檀越心里,不是还有其他怀疑人?”
冯露抿唇,有些不可置信,她怎么敢,“于夫人怎么敢,对于娘不利。”
直到无花望向她时,她才察觉自己出口。
无花嘴角露出一个的弧度,道,“冯檀越何必否定。”
冯露不想被他主导话语权,道:“是你引诱我得。”
无花丢下书,走向她,冯露有些害怕地后退。他侧身吹灭她旁边烛灯。
秋日昼长夜短,这一灭,显现天已经漆黑。外面走廊,传来侍卫巡逻的动响。
无花逼她至墙壁,在她耳边道:“冯檀越,老贫僧引诱”
冯露嗅到他衣料浸染的檀香,顿觉晕眩,使劲全身力气推开他。
被推开的无花一怔,一束月光照射在冯露的面容上,她清秀至极,被朦光附上层氤氲灵气。
无花能清楚看见她羞红的面庞,与厌恶、恐慌的神色相撞,相反。
无花一笑,无奈中夹杂疑惑:“我到底是哪里惹了冯檀越,这么讨厌我?”
你每天看着一个,披优雅大帅哥皮,的禽兽。你还能再有好感吗?
帅哥和其绝世美貌的母亲,早就是出了名的变态凶残。
冯露就算有些好感,也被于娘的死彻底粉碎。
发泄这么一通后,冯露身体贴在冰凉的墙壁,忽然冷静下来。
无花好像真没亲杀过情人。因为他达成目的后,直接拍拍屁股走人。事情要么就此隐匿,要么败露。事情败露后,有要面子的“替”他解决,或受害者承受不住,自行了断。
就算他不是凶,冯露却觉得这事也和他有关系。
柯南是行走的岛国杀人器,无花是女眷杀。
待巡视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冯露对无花行了客气的歉礼,拉开门准备走。
一只骨节分明的,握住她冰凉的。无花似谆谆教导:“于府这几日戒严,晚上尤甚。你此时出去,遇上于将军的亲卫,或者府内巡视厮。”
无花另只摸摸她的头发,“那就糟糕了,你今夜暂且住在这里。”
和大魔王住在一屋,开玩笑。无花道:“我明早和你,如何调查于姐亡身的真相。”
冲着这句话,冯露只得住下了。
望一张硬邦邦的床,一叠薄被。
无花严肃道:“冯檀越,贫僧怕冷。”
冯露苦笑,心中骂他n遍,我也怕冷。
“那大师卧床休息,我坐在椅子上也好。”虽然知道他是个坏人,但是谁让人家是能与楚留香作对,的反派。
咱没有香帅开挂的亲爹古龙,只能屈服秃驴淫威下,缓缓图之。
冯露被自己的精神感动,托着腮帮,不一会儿眼皮就搭上了。
躺在床上的无花睁开眼,翩然下地,无声叹了口气,将冯露抱上床。
楚留香惜花,但他也不是摧花辣,他真的不杀女人。
冯露被挪了个地睡觉,也没醒来。连日的奔波疲惫,让她酣睡,暂时屏蔽任何痛苦和恐惧。
无花用火折子点燃蜡烛,罩上纱笼,从胸口处抽出一本书,封面上书豪迈潇洒四字——武岳穆遗书。
书籍不厚,薄薄一册。翻开后,里面的字遒劲有力,字字珠玑,每句不多不少,正好。
岳飞能写出满江红那样气势雄浑,慷慨壮烈的词。
此人不仅有胸襟大志,也有才气。
无花最后看了遍此书,嘴角浮起笑意。铺开宣纸,执起笔墨,他书写的字迹竟与书上字迹一模一样。
他写了几句,倍感无聊。脑海自然浮现于娘细腻无暇的肌肤。他把书册放在地上,取下灯外纱罩,执灯盏倾泻,滴漏火油。
江湖和官府寻找的武岳穆遗书,即将付之一炬。很快书火在没有风助、物引的空旷地面,熄灭。
无花在黯淡的地面烛光、书火里,掏出袖中的本,奋笔记载:
吾在年,取册于府,于府独女,娇嫩俏丽。一夜鸾凤颠倒,于女婉转内媚
冯露揉揉眼睛醒来,她触一抹,是硬邦邦的床。她再一看,方才安心。
没想到无花,双叠放胸前,合衣躺在桌子上。
桌子的长度比无花短,但他的双腿仍稳稳空躺,与身子成直线。
桌子下边,是好几张抄录禅语的纸,冯露捡起一张:诸法因缘生,诸法因缘灭。
冯露自解释,万事因
为缘聚发生,也因为缘离而灭。
正合人与人间,相逢、分离的道理。
她被黄药师押着啃了一段时间的书籍古画,更能品鉴书法字画了。无花的字清、秀、飘逸。
好字摘写地好语。
可惜,她摸着边角凹凸的泛边缘,纸张被烧了一角。
地上堆了些灰烬。
她回首望无花,却见他已经起身,直直望自己。
冯露见他人,又想起他恶行。便冷了下来,疏离客气道:“多谢师父照顾,不和我计较。请问于姐”
无花跳下桌子,指指冯露的胸腔,“冯檀越,你知道你心为什么时常不舒服?”
冯露惊诧,难道她知道自己长时间,活在他的阴霾下。
无花甩袖,抽掉横木,门户一开,秋风迅速席卷屋内,吹得几张记录佛偈的宣纸乱飞,也吹得灰烬东南西方四飞,不复踪迹。
无花双眸透彻,浅浅一笑:“因为冯檀越想得太多。”
“檀越要记得,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
冯露扯下糊在脸的宣纸,辣鸡,装3。姐姐见得太多。
无花见状爽朗大笑,畅快地给她了,破解于娘死亡的关键。
“找于姐的贴身丫鬟。”
冯露想鄙视他,她早就想过了,也问过副管事。副管事,于娘的贴身宠爱婢女,夏清也暴毙了。
无花似乎看出她的微表情,道:“丫鬟还在府中。”
冯露眼睛微亮,“在哪里?”
无花故作拖延,吊人胃口。在冯露再次追问下,方才道:“吾亦是想问冯檀越,为何会觉贫僧是那种卑鄙之人?”
他垂眸,嘴角噙着笑:“冯檀越,知道贫僧?”
很轻很温柔的询问,却叫冯露第一次面对无花,有不寒而栗的感觉。
他起疑了,一个伪装完美,十年如一日努力清修的青年高僧,与江湖官府多少大能贵人相处,没有一人察觉出他不对。
一个仅仅相处几月,却质疑他,用最恶毒最坏的想法揣测他。
虽然是事实,但真让人不可思议啊。
冯露感觉这个问题的危险程度,不亚于老鸨要挟她卖身。
她拼命忘却自己真正想法,套入另一个模子。她道:“大师还记得,你讲得高僧辩吗?”
无花挑眉,等她解释
。
“我曾听过人辩的故事。”她咬了下唇,故作羞涩,“知道他和高阳公主的事情。”
“于娘对大师有好感,我怕重蹈覆辙。”冯露吸了口气道,“她上不懂男女,若行差踏错。无花师父,身为少林高僧,当是引导她,开解她。而不能把她带偏。”
冯露强加逻辑,道德绑架无花。你披了大师的皮,你不救早恋姑娘就是你的错。
不过在卫道士甚多的宋代,这么也没毛病。
“我失礼了无花师父。”冯露歉意道,“不该因为前朝的事例,和于娘对你就归罪你身上。”
她把无礼和悔意都了,逻辑也得过去,无花没理由再纠结这件事。
无花深深看了她一眼,道:“诸菩萨尚且有被世人误解的时候,何况贫僧。”
“人在佛堂侧房。”
冯露暗惊,佛堂是于夫人建立的,她最熟悉那座院子的结构。
若将一个诈成身死的人,困在那里,既保密,又让人意想不到。
佛门清堂,脏污纳垢,人们是不想联系到一起得。
冯露犹豫了下,未来得及洗漱就去找副管事,让他带自己去佛堂那边看看。
副管事只是略思索片刻,就毅然同意了。
就算冒犯夫人,他也要做要查。
将军仁慈,除了他们二人谁都不知道。他的腿跛,不是勇猛杀敌所致,而是战场当逃兵,被敌人射中腿留下残疾。
是将军为他裆下了大多数攻击,将军掌心的血,将剑柄染成红色。他潜藏的血性被激发,才勇敢持起武器战斗,最后甚至无意间护了将军。
多年后他释怀想到:很少有人生来就是勇士,将军就是。也少有人从懦夫变成勇士,毕竟找到信仰才能脱去懦骨头。
将军就是他的信仰,他毕生追随的神。
副管事带着几个脚好的厮,闯开佛堂侧房的门,也就是冯露于夫人于娘听了好几日,的那个讲堂。
里面空空如也,窗明几净,并无一人。
冯露蹙眉,几人来回巡视也没发现什么特别。
冯露走到于夫人平日,用得那张几案旁。上面还有残留的几卷佛经。冯露拿开佛经,露出一个洞,像木头腐蚀造成。
但于府的桌椅板凳都俱是
精细,尤其这还是主母的用物。
副管事和几个厮聚拢到冯露,面前。
副管事看到这个洞后,眸子里闪过厉色。他在后宅待了许多年,虽然将军的后宅清净,但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
将军的事无事,他也时常加强后宅勾斗的见闻,好以后徐徐传给主人,莫叫她吃亏。
副管事面露悲色,他还在,主人却不在了。他拿起上面的紫毫笔,笔杆头插入洞。
众人惊讶,没想到还有这种方式开合。但屋内并无变化。
冯露注意到副管事的笔杆随之拧动后,他神色又变了。
随即“哗”一声,北边响动。
他们走近,北边的墙面裂开两半。昏暗的里面被白光照亮不少。
突如其来的光洒在夏清脸上。她过了好一会儿才适应。
双双脚被解绑后,她认出救她的来人。
夏清欣喜,脸上流出泪,然后又认真又恐惧道,“夫人杀了姐。”
闻言几个厮都俱是震惊,唯有副管事和冯露算是镇静。
真的不是无花,她不解道:夫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副管事双眼通红,拳头握紧,愤恨不已:“因为她是毒妇。”
夏清却虚弱地摇摇头。
不是这样。
作者有话要:咳咳花花有特殊癖好。
标准渣男,但在我的设定里,还不至于杀前任,那种没品的事。
下章结束将军府的事,开启沙漠之旅,之后见见那个绝色美妇。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