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番5章 番外二
戚婵和李玄瑾的第一个孩子是个公主,公主出生的时间,正是初雪,李玄瑾想了好几个名字,最后戚婵选定了李顺宁这个名字。
一转眼,顺宁已经快三岁了。
这日戚婵和李玄瑾一起在勤政殿批阅奏折,戚婵看完礼部尚书的折子,便笑盈盈地看向了李玄瑾。
李玄瑾阅览完上的奏折,便对上戚婵看过来的视线,他伸把戚婵里的折子拿过来打开,看完后,李玄瑾看了瞥了戚婵一眼,然后把折子放到了一边,一副不大上心的感觉。
戚婵笑了下,倒也没有拿着折子事,而是问起了另外一件事,“江宣的事你准备如何处置。”
江宣是去年的江南的科举名列前茅的举人,虽然只有十九岁,但文采斐然,学富五车,若是来年会试,不吃意外,定能榜上有名,但是前些日子,他的真正身份被曝光了。根本不是江南陈州江家的长子江宣,而是他已经去世的双胞胎妹妹江晴。
女子考科举,还是声名远扬的大才子,这还是开国以来的头一次。国法上没写这一条,加上各方利益的博弈,最后这件事就被闹到了京城。
朝堂上的大部分官员认为江晴男扮女装,以试科举,实乃欺君大嘴,倒是希望李玄瑾刺死。但也有一些人觉得褫夺功名,发挥原籍便可。这件事已经闹了好一段日子了,至今也没个结果。
“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处置?”李玄瑾看着戚婵道。
戚婵闻言,迎着了李玄瑾的目光:“陛下觉得做官最重要的是什么?”
李玄瑾想了一下,“不一样的官要求不一样。”世间之人无数,品行不尽想通,能力各有高低,放在合适的位置上,自然能发挥他们的用途。
“那江晴若是来日会试榜上有名,是不是自有她合适的位置?”戚婵跟着问。
戚婵的答案不需要仔细李玄瑾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他顺着她的话点了点头。
戚婵笑了下:“所以,江晴一案就是要看陛下了。”
“看陛下是不是愿意给时间诸多如江晴一样,明明满腹才学,却只能恪守内宅的女子一个会。”
她其实没带太多个人情绪,就是阐明自己观点的而已,不过李玄瑾敏锐地从戚婵的语气里抓出了她的一点不满。
他安静了片刻,轻声问:“阿婵,你是不是觉得不公平?”
“不公平?”戚婵低低地念了下这几个字,倒是点了点头,“这也是不公平的一件事。”
话完,她眼神重新落在李玄瑾的身上,“陛下,我希望你能放江晴出狱,保留她举人的功名。”
“阿婵,朝堂之上可没几个人愿意我这么做。”李玄瑾。
“陛下,你可是大权在握的陛下。”戚婵笑眯眯地道,“接下来几日,我会请某些大人的夫人母亲进宫话。”
李玄瑾听到这话,愣了下。
戚婵笑道:“毕竟我也不能只把希望放在你身上,虽然你还没让我失望过。”
李玄瑾一知知道戚婵是有些钦佩江晴的,虽然她没有明,她钦佩的点他也很清楚,因为江晴明知前面是刀山火海,但还是走了下去,其实凭江晴的本事,不是不能过富贵平安的一生。
看完奏折,正好要到午膳时间了,两人一起去慈安宫,今儿早上,顺安被戚婵送去了慈安宫,太皇太后虽然身子骨还算硬朗,但马上就是古稀之人了。加上她很喜欢顺安,戚婵经常带着顺安去陪伴她。
进了慈安宫,阿婵便看见蹲在墙角不知道在干什么的顺安。坐在亭子里的太皇太后先看见她们来了,等戚婵李玄瑾走近后,解释道:“在种花呢,也不要宫女太监帮忙。”
这个角度戚婵的确能看见顺安在干什么呢,里拿着一把木铲在填坑,虽然那个木铲对成年人来实在是的不能再,但是谁让顺安人呢,于是挖土填坑对她来有些疲累,白嫩嫩的脸蛋都憋红了,旁边候着的宫女似乎怕累到了这位公主,柔声道:“公主,奴婢帮你可好?”
“不好。”顺安语气有些奶,但这两个字的气势却异常足。
戚婵笑了下,倒也没打扰她,和李玄瑾一起在亭子里坐下,远远地望着前头的顺安,约莫过了一刻多钟,顺安的花终于种好了,她站起身,把里的木铲递给宫女,满意地打量之后,转过身,然后便望见了坐在亭子里的父皇和母后。
亭子里的李玄瑾最先站起来,皱着眉头吩咐:“打水伺候公主擦脸。”
顺安年龄,四肢都还不灵活,种个花几乎脸上全都是泥巴,李玄瑾给她擦干净之后,露出那张白嫩嫩的脸。顺安的五官其实极漂亮,但若是她更像谁,却不出来,她的眉眼和李玄瑾如出一辙,不笑时冷冽清澈,鼻唇却更像戚婵,温柔含蓄。
且她的性格也很像父母,沉稳笃定自信。
李玄瑾把她的擦好后,戚婵伸抱起顺安,往膳厅走去,“顺安,应该用午膳了。”
顺安闻言,脸垮了垮,不过也就垮了这么一下,用膳时还是规规矩矩的,等吃完了,他扯了扯李玄瑾的衣袖,声声问,“父皇,我今日可以吃三块松花糖吗?”
顺安是个很爱吃甜食的姑娘,不过太医了,这些东西多吃无益,所以戚婵一直在控制顺安的分量。
别,奶声奶气的团子微皱着眉,可怜巴巴地望着人时,总是容易让人心软的。她近日爱吃松花糖,戚婵规定一日只能吃两块,但其实那个糖块不大,多吃一块也无妨的。
李玄瑾心软,就要同意了,下一瞬,他硬生生地将自己的眸光从顺安身上挪开,望向戚婵。
顺安见状,立马可怜兮兮地望着戚婵。
戚婵拿绣帕擦了擦唇,对上父女俩的眼神,轻轻地摇了下头:“不可以。”
顺安眼里的光啪一声熄灭了。
“母后。”她奶声奶气地道。
戚婵再次摇了摇头。
顺安叹了口气,规规矩矩地不在了。
李玄瑾是要比戚婵忙的,尤其近日入了夏,今年多雨,好几个地方都受了水灾,下午戚婵陪着顺安,李玄瑾是晚上才回来的。
顺安是个坐得住的人,而且她虽然不满三岁,但很明显,顺安比同龄人要沉稳聪明很多,她还,戚婵不教她写字,但已经开始叫她认字了。李玄瑾回来的时候,戚婵刚刚读完几页三字经。
“父皇。”顺安看见李玄瑾,眼睛里露出笑来。
父女俩了一会儿话后,戚婵温柔地抱起顺安:“顺安,你该去睡觉了。”
顺安目光往旁边高几上的翡翠玉盘瞥了眼,这是新上的点心,点心馅里裹了蜂蜜和红豆,经过那处的时候,就能闻到一股馥郁的点心香气。
“母后。”顺安搂紧了戚婵的脖子。
“嗯?”戚婵笑着问。
顺安抿了抿嘴,最后视线倒是从那盘点心上挪开了,顺安的房间在凤鸣宫的偏殿,等照顾顺安洗漱后,戚婵给她捏了捏被角,叮嘱了守夜的宫女几句,这才离开。
她回答寝室,李玄瑾正好洗漱结束,往殿外看了眼道:“顺安这就睡了?”
“她今日的精神还好呢,估计要一会儿,宫女守着她。”戚婵。
李玄瑾唔了一声,去南窗榻上坐下,戚婵则进浴间洗漱,等她沐浴后从浴间出来,却没在寝殿看见李玄瑾,她侧眸看向门外的宫女,宫女道:“陛下去看公主了。”
戚婵应了一声,坐在妆奁前抹润肤的香脂,没多久,戚婵就听到了李玄瑾的脚步声,透过西洋镜,她看到走进屋子里的人,她浅笑着:“你给她拿了几块松花糖?”
李玄瑾不意外戚婵发现他做了什么,这些年好像她就是有这种本事,一下子就能猜出他的心思,对上戚婵的眼神,他也笑了下,“一块而已。”
戚婵嗯了声,她知道李玄瑾是个有分寸的人,虽然比她要宠顺安,但不是顺安要什么他就会予欲予求父亲。
“对了,今日礼部尚书的折子?”戚婵忽然扭过头问道。
李玄瑾皱了下眉,“这种事断不了,但我心在这儿,他们也就只能多念叨几句了。”
李玄瑾站着戚婵妆奁后的椅子前,他本来就比戚婵高半个头,此刻,更是要戚婵仰着头才能看清他的表情。
她安静了片刻,问:“若是我们只能有顺安一个女儿呢?”
李玄瑾目色一沉,“戚婵,你什么意思?”
李玄瑾已经登基五载有余,这期间,后宫只有位皇后娘娘,而皇后娘娘膝下只有一位公主,有些朝臣可能不大管陛下后宫之事,但还有一部分大臣,颇为关心,尤其是在陛下登基数年无子的情况下。
今年戚婵明显察觉到请李玄瑾纳妃的折子多了起来。
“我只是在预想一种后果。”戚婵迎着李玄瑾的目光。
李玄瑾久久地看着戚婵,许久后,见戚婵眼底没有别的意思,他低下眼睫道:“宗室里也有很多不错的孩子。”
“你真的愿意?”戚婵问。
她这句绝对是话里有话,李玄瑾沉声道:“那你想我怎么做?”
戚婵脑子里飞快地闪过一个念头,但这个念头刚闪过,她就觉得恶心不舒服,所以动了动唇,什么也没,只是道:“我觉得陛下这个打算甚好。”
李玄瑾定定地望着戚婵,良久后,他看着她的眼睛道:“就算这个打算不好,也只会有这个打算。”
戚婵愣了下。
“阿婵,我也不是什么都能听你的,你知道吗?”
李玄瑾自然不是什么都听她的,比如有些政务,但事实是一回事,出来就是另外一回事,但这句话用在这个位置上,戚婵不由得眼睛弯了弯,她伸环住李玄瑾的腰,头轻轻地在他的腰间蹭了蹭:“玄瑾,你要记得你今日的话。”
李玄瑾垂着眼睫,月光温柔,晚风在树梢,纵使戚婵看不清他的表情,他也郑重地点了点头:“我记得。”
不仅会记得今日的话,也会记得以前我对你的承诺。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