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三赖来访李家高朋满座 谣言四起楚良请来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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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禹成跟黄蔚:他爸爸在县城见到了蓝姐姐,蓝姐姐要他爸爸关照一下黄老师。明天是星期天,他爸爸想请黄老师去家里吃饭。这些话是李禹成把热水瓶放到黄蔚门口时的,黄蔚答应了。

    黄蔚先到王毓英家,王毓英自己正好有事找李昭福也就跟着上了金家台。

    这几天太阳大,田里的草长得很快。李昭福想起刘金殷提醒过他,就下了坡,到田里一看禾苗之间干干净净的,没有草要拔,才想起可能是田毛头拔了,也就回了家,到偏院背着锄头去了菜地。路边,几株留下来做种的冬苋菜已经开始结子了,而刚播下去不久的毛豆,已经发了牙,嫩芽冒出了地面。菜地里,四季豆已经开花,而缠绕的细丝还在向四周伸展。李昭福把一些远离藤架的藤蔓拉到藤架上缠绕住,将藤架下的野草扯掉,放到一边。辣椒还没有移栽,苗还不是很高,还可以等一两天。南瓜种在那边的南坡山,几天没去,也该去看看了。南坡不属于自己的地方,也不属于金家台的,是山阳的地盘。人家没什么,所以李昭福年年在那里种南瓜。现在不兴买地了,要不然出点钱买下来也是可以的。李昭福这样思忖着向南坡走去,没走几步,就听见翠娥在屋后喊开了。李昭福想起黄蔚的事情来,猜想应该是她来了,也就应了翠娥,下来了。

    李昭福最先看到的不是黄蔚,李禹成把她喊进了自己房间了。李禹成是一个爱整洁,有条理的人,房间里虽然没有女孩子的闺房那么整洁,但比绝大多数男孩子的房间整洁些。黄蔚对眼前的这位大男孩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李昭福对迎上来的王毓英道:“是你哟!”“怎么,不欢迎?”“三天见两次,你欢迎不欢迎?”“欢迎。”“那就欢迎。”“怎么欢迎?”李昭福正不知怎么回答,翠娥过来道:“黄老师也来了,和佳儿在禹成房间。”

    李昭福和黄蔚打了一个招呼,讲了一下蓝三妹和城里的情况,就拿着刀去菜地里砍菜,王毓英跟了过去。“李爹!等一下,我陪你一起去。”待王毓英走上来,李昭福道:“你有什么事情要求我吧?”“你怎么知道?”“没见你像今天这样高兴过。”“那你会不会帮我?”“得看是什么事。”“你,唐瑞昌这人怎么样?”“唐三赖?不好,没正式接触过。以前,民国三十四年那会,见过一两面,没话。从去年到今年,选村长的时候和那次开大会见过面,都没有上话。你们天天见,你自己应该比我清楚呀!”见王毓英不话,李昭福又道:“不过,有些事情旁观者清,虽然,我帮不上你的忙,你还可以去问你爷、你那两个哥哥呀。”

    “李爹!”王毓英很认真地道,“你们老一辈人,一起我们晚辈人的婚姻大事,总会这人品行怎么样,抽不抽烟、喝不喝酒、孝不孝顺、疼不疼人。这些真的这么重要吗?不是绝大多数的人都结婚了吗。那些结了婚的,就一定是品行好的人。不也有好多抽烟的、喝酒的、骂长辈的、喜欢打人的结了婚吗?现在解放了,人人都平等,人人都想进步,我就觉得三赖比起以前,话水平高了不少,很能服人,很懂道理。”

    “你,成子的事和他有没有关系?”“这个事,我也想过:要没有一点关系吧,他是乡长;要有关系吧,一个乡长,也不能决定一个人的生死吧,是专区批下来的。”

    “怎么成子残害革命干部,是周梅吗?周梅那件事出了之后,成子过是唐三赖干的。为了报复,或者掩盖自己的罪行,想方设法害成子也是有可能的。”“我请我的一个同事去县里看过成子的材料,他哥哥就在公安局,他,成子承认了所有的罪行,成子承认那次”到这,王毓英的心突然颤了一下,不过很快就过去了。“他承认那次就是他要害周梅,他还拿着猎枪准备打周梅。”“好吧!你要我做什么?”“你问问我爷,要怎样才能同意三赖和我的事。问清楚后,你再跟三赖。”“就这些?”“就这些。”“事情倒是简单,不过我还得考虑一下。不是因为你,我还不放心唐三赖这个人,也担心你到头来怪我。”

    王毓英再也没什么,帮忙砍了几蔸莴笋,割了一些韭菜;开春时播的茼蒿也正好可以吃了,王毓英给自家也摘了一些。

    这之后,王毓英焦急地等待着李昭福的回话。第二个星期天,眼见着天气暖和起来了,刘喜豆都出月子好些天了,王毓英还没有得到李昭福的回话。这李昭福回话不回话的,和刘喜豆出不出月子没多大关系,和天气暖和也没关系,这关系是王毓英硬把它们扯上的。

    刘喜豆出月子的那天晚上,王毓英也到梧桐树下来烧香,可是这次与前几次完全不同:一是不知怎么搞的,点燃的香灭了,其他人的都好好的,只有她的灭了。二是回家后全身乏力,也没有头晕,也没有发烧,只感到全身乏力,到第三天才恢复。

    这天上午,唐三赖又喊了一个外地郎中来给王毓英看病。王友才有些疑问:为什么老请外面的郎中。难道是看不上瞿郎中,抑或外地郎中真的高明些。王毓英对郎中昨晚被一个炸雷吓了一跳,今天早上起得很早,再也不乏力了,什么事也没有了。郎中:这事他知道,早就知道了,所以跟金保,不用来了。昨天他上天跟雷母娘娘有个头很大眼睛很的怪物在人间作怪,请雷母娘娘来除妖。晚上雷母娘娘就来了,驱妖前和他打过招呼。

    吃过中午饭,王毓英和唐三赖将郎中送出龙狮坳。回来的时候,王毓英让唐三赖在石桥等着,她自己回了一趟家,拿了一些东西,领着唐三赖上了金家台,进了李家院子。

    他们到时,院子里很安静,田毛头他们几个驱不散春懒,找地方睡了;黄蔚正在跟李昭福练字,跟过来的区书记坐在一边抄增广贤文。李昭福:“你可以拿回去。”黄蔚:“书店有买的,我以前读书的中学旁边有一家书店就有,几个不同的本。”区书记没听他们的,他要自己抄一遍,只有这样才记得牢。可就是好些字都不认得,写不来,逼得黄蔚在这休息日拾起了诲人不倦的老本行。

    唐三赖走进院子一下子觉得这院子大了许多,记不起上次来是否也有这种感觉。他想起了南下时曾经住过的一个地方。也是这么大的院落,好像还大些,是王爷和格格住在里面没出来,出来的都是丫鬟。那丫鬟,怎么呢!反正是个个漂亮,就像是花,好多好多的花,恨不得跑上去把那些花瓣都揉碎了。

    “你在想什么呢?快点走?”王毓英催促道。

    站在中堂外抽水烟的李昭福听到大厅右侧王毓英喊他的声音,迎了出去。看清了是王毓英带着唐三赖,唐三赖还提着两瓶白酒和一包点心。

    李昭福问王毓英:“你们家今天做什么?”“给棉花锄草。”“今年你家种了多少棉花。”“槐树边那块地种了一半,家里肥料不够。”“这位是,哦!唐乡长,反着光没看清楚。还真是稀客呀!毓英也没有提前一声。”着将客人往中堂里引。进了中堂大声喊道:“区书记!唐乡长也来了。你,唐乡长要来,你怎么不早,我也好有个准备呀!”区楚良道:“我不知道他要来呀!唐瑞昌同志!你是怎么知道我在金家台的。”唐三赖支支吾吾不出话来。李昭福道:“不管了,来的都是客,不是带来了瓶子酒吗,那我准备菜去。”完,李昭福把李禹成叫起来帮忙,不久田毛头两口子也走出了自己的房间。

    从水井挑水回来的田毛头告诉王毓英,她姐夫魏长定在外面的池塘边割草,王毓英出门把魏长定喊进了院子。家里人都反对王毓英跟唐三赖在一起,只有魏长定不反对,:“人都是会变的,结婚对一个人的变化最大,要是一下子变好了呢。”

    和乡长、书记在一起,魏长定很局促,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能不局促嘛!好在一喝酒就不局促了。喝了酒的魏长定把比自己十多岁的唐三赖喊作“唐老弟”。“唐老弟!我岳父的想法只有我最清楚,他们都不清楚。”王毓英道:“姐夫!你没喝醉吧?”“你清楚,”唐三赖道,“你怎么清楚了,你清楚什么?”魏长定看着唐三赖道:“解放了!什么最吃香?你什么最吃香。”唐三赖支支吾吾不出来,端起酒杯道:“喝酒!”魏长定压住唐三赖端酒杯的,道:“你什么最吃香。”“那你!”“两样,”魏长定喝了一口酒道,“一样是入伍当干部,一样就是贫农。两样中,你要解决一样,你做什么都行。”

    一边的区楚良没听懂魏长定和唐三赖的谈话,问黄蔚,黄蔚让王毓英来,王毓英道:“我爷不同意我和瑞昌的事,我姐夫”区楚良打断王毓英的话,道:“你和他真有这事!我还以为是别人造谣的呢,没想到会是真的。不能这样。唐瑞昌同志!唐瑞昌同志!”区楚良一拉和魏长定几乎抱在一起的唐三赖,被唐三赖一甩,道:“你谁呀,你?我和我姐夫话呢。”“唐瑞昌同志!你不能这样,你还要不要进步?”“你谁呀,你?进什么步。进步也可以,”唐三赖一指王毓英道,“我要和她进步。”

    王毓英红着脸跑出了大厅,李昭福从后面出来的,问道:“怎么啦?”“没什么,我先回去了,等一会再来。”紧接着,区楚良撂下一句:“你怎么能这样,还是党的干部!”踉踉跄跄出了大厅,辞别了李昭福,走了。

    区楚良不希望自己管的人中有两口子,这样指出一个人的错等于指出两个人的错;得罪一个人等于得罪两个人;骂一个人等于骂两个人。这一点是领导跟他的,领导的是可以作为纪律来遵循的,这是人民军队逐步强大的根本传统。区楚良因此认为同一单位的人谈恋爱是违反纪律的。

    王毓英最担心的是父亲不同意自己和唐三赖的事,刚才听区楚良话,这才记起来,区楚良跟她过,不能和杜李乡政府的人谈恋爱,当前主要任务是把工作做好,作出成绩。将来要谈也应该和其他单位的男同志谈。王毓英一下子没了主意,所以想回家去缓一缓。

    “你他走什么?”唐三赖勾着魏长定的脖子道,“我都没走,他走什么?”“不管他们,我俩喝酒。”“和你喝酒有个屌用。”“你什么?”“没什么,魏二哥!我没你,我是他。他一个外乡人在这里逞什么能,要发展这个,发展那个。”“发展什么?”“入党呗”李昭福听到唐三赖这些话,担心黄蔚在场不好,连忙道:“三赖,不!唐瑞昌,唐瑞昌!这样,今天能不能就到这里。”“到这里,什么东西到这里?你是什么东西?”田毛头一听,歘地站起来,被黄蔚拦住。“你又是谁?”唐三赖看着田毛头道,“田毛头哟!你也神气起来了,是吧!你神气什么?你裤裆你的毛是怎么长出来的,我都知道,你神气什么。你还结婚了,我都没结婚你就结婚了。那个谁呢?”唐三赖完到处找翠娥。翠娥吓得躲到谷仓不敢出来。

    找不到翠娥,唐三赖坐在台阶上,耍起泼来。“你们都不管我,我爷、我叔、我舅舅,他们都不管我,怎么样我穿军装了,你,唐家、黄家哪个当过我这么大的官。这官也不算个啥,我还能主任、县长算什么,谁不能当。他们不给我当,给我当我就当得下。最讨嫌的就是这姓区的,还不是我们这里的人,你逞什么能。喜豆,你和喜豆那臭婆娘搞,你以为我不知道。嫖客,老嫖客,你这个老嫖客,人家挺着大肚子你也要搞。”

    李昭福见实在太不像样子,就让李禹成带着黄蔚绕道回杜李喊人来把他弄走。为了让他闭嘴,李昭福找来一些药,化在水中,过去跟唐三赖道:“你头晕不晕?”“有点,我就知道是这样的,喝一碗水,头就不晕了。”唐三赖喝了水,立马住了嘴,睡过去了。

    第二天,张顺生问唐三赖,昨天晚上的事,你还记得吗?不记得了。是呀,这喝酒醉了乱话的人常有,这些人大多是借着酒劲来发泄心中不快,所以事后若有人问起,当然不会承认,当然不记得了。

    唐三赖担心那些骂区楚良的话会传到区楚良耳朵里,每每看到那天在场的人和区书记在一起就心悸得很。其实,李昭福当场就封口了,没有人向外透露一点那天的具体情况,只知道唐三赖去金家台喝酒喝醉了,是几个人抬回来的。

    那天,区书记召开党政联席会议,会议的主题是要把乡政府的所有工作归到党支部的领导之下。这是区楚良上任前县委就提出来了的要求,区楚良到任后积极创造条件。上次党支部会议认真研究了这个事情,觉得可以把这事提出来了。这次联系会议,区楚良也只是提出来,吹吹风,让大家得空思考思考,有个思想准备。没想到唐三赖坐不下去了,他站起来道:“我知道你恨我,我提出入党这么久了,你都不给批。是的,那天我在金家台是骂娘了,就是骂了。可我的哪一件不是事实,你就没有和喜豆搞过?天天出去,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干什么去了。你,那天下雨,喜豆挺着大肚子来找你。你会都不开了,跟着她出去。你们就那么急,一刻都等不得,真是丢死人了。”

    区楚良一下子懵了,不知道唐三赖些什么。这样一来,关于区楚良和喜豆的流言蜚语就起来了,就像那年秋天里的蝗虫。

    喜豆有儿有女,亲娘、兄嫂就在附近,哪容得这样被人道。她去找区楚良,没找着,去区上汇报工作去了。正往外走,唐三赖在那边大声话了,“看见了吗?又等不得了,又来找他了。”

    喜豆走过去,喊道:“三赖!”唐三赖背对着门外,不知道喜豆会走过来,听到喊声吓了一跳。“你出息了哦,敢我的坏话了。”“我没谁的坏话。”“他们传的我跟区书记的事,不是你的?”“不是。”“你怎么敢做不敢当。这屋里这么多人呢,有人参加了上午你们开的会,你不能睁着眼睛瞎话吧!”“是我的又怎么样。”“那年,有个人偷我家晒着的红薯片,被我家狗赶着掉进了粪坑,你这人是谁?”“不认识。”“是不是你?”“不是。”“那好,那我开骂了。我骂那人他爷是头牙猪”“你这妇人也就这个本事。”“是嘛!那好。你我和别人怎么着,你是不是自己想搞呀!来来来,不客气。我来帮你脱裤子。我没有了男人,我不怕别人骂,不怕别人打,更不怕丢丑。你们别拉我,给我散开!唐三赖!你别躲,看我把你的那东西扯下来,叫你一辈子讨不到老婆,做不得那事。”喜豆扯下唐三赖的皮带,朝他就是一皮带,“啪”地一声响,把所有人都吓着了。喜豆扔下皮带,道:“唐三赖!我告诉你,你再敢胡咧咧,我把你的牙敲下来。”唐三赖实在没办法,躲到了男厕所里才算了结。

    吃完晚饭,刘喜豆回了娘家,两个女儿大声喊着妈妈跑过来,刘喜豆抱起了路还走不稳的二女儿。刘娭毑问:“妹几呢?”“仕雄看着呢。”“你这当娘的,太马虎了。”“那个唐三赖真不像话。”“怎么啦?”“我和区书记,怎么怎么了。”“由他去。”高兰兰问道:“喜豆,那区书记的是哪里话?”“我也不知道,反正是很远的地方。”“那回一趟家不是很麻烦吗。这些人还这些胡话,让他心里添堵。”刘娭毑道:“我觉得这区书记比他们几个,包括那个王队长都行。”“那是,人家才是正规的军人,”刘喜豆道,“唐三赖他们打仗打不赢,是被区书记他们这边的人抓了,才当上干部的。”“啊,是这样的呀,那他雄什么?”“他不一贯这样。”

    刘伟跑进来,问道:“姑姑!那个欺负你了?”“唐三赖。”“嘿!他吃了豹子胆了。”“你别去了,我已经出气了。”

    刘娭毑道:“算了,都不要管这事了。依我看呀,主要是唐三赖和区书记合不来,才把你扯进去。我们挤在中间越动越吃亏,只有躲开,莫让他们挤着,晓得吧?刘伟!不许去找那东西的麻烦,记住了吗?”“晓得了。”完,刘伟回自己房间去了。

    高兰兰道:“昨天,张不靠上来了件事。”“他能有什么好事。”“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什么事。”“是民主政府要求分户,结了婚的都要分开。我们家至少要分成两户。”“民主政府还管这些。要不,是唐三赖的主意,他把磨山坳村分成三个村,现在好多事都还冇熨帖。”“应该不是,好像是上面的。他们城里在清查户口,和我们这里分户是一样的。”“那就分,你们先自己打商量。我去上面,完话,我就直接回家。”

    刘喜豆告诉李昭福成子在砖厂定了一些砖,问李昭福要不要用砖。李昭福他不需要,问问水井边的几家,或许有人要。刘喜豆还问了那天请客喝酒的事,李昭福只唐三赖喝醉了让他的同事抬走了,其他的都没。刘喜豆也没有多问,去李家的菜地扯了一些菠菜,就回去了。

    经过梧桐树时,刘喜豆听到哪里有鸟叫声,四处看了看,像是李家老屋那边传过来的,刘喜豆仿佛回到做姑娘的时候,那时候,爬上梧桐树前的这个坡,还挺废力气的,上了坡就好了。这时,偶尔会有几声鸟叫,就像平静如镜的水塘,也会毫无征兆地产生一些细的波纹一样。缥缈的思绪一闪而过,刘喜豆没有片刻停留,快步走下坡去了。走到水井边的石桥才想起会不会是成子在叫她,连忙停下了脚步。自从成子走了,她好几次遇到为难的事,她都能想到成子。刘喜豆相信这不单单自己想成子,想成子给自己出出主意,而是真实的存在,成子依然还在她的周围。刘喜豆在心里默念道:“你好好的。我这里没问题,他们闲话,我不怕他们。孩也不会有问题,我会看好孩的,你放心。”完,大步走了。

    当晚,区楚良没有回杜李,住在清水坪。直到第二天快中午的时候才回来,同行的还有杨代主任。杨代主任一到就喊开会,准备去食堂打饭的干部们不得不放下碗筷来参会。

    会上,杨代主任一开口就骂人,足足骂了两个多时,把唐三赖骂得脑袋栽到裤裆下面去了,把干部们骂得不觉得饿了。骂完人,杨代主任没吃饭就走了。

    下午,刚吃过饭,区楚良继续召集开会,确定了党支部领导乡政府工作的总方针,并宣布支部决定:将各贫协的民兵中队划归党支部统一调度指挥,区楚良还要在中队的基础上组建杜李乡民兵大队,由区楚良任大队长,唐瑞昌、王友晟任副大队长。

    听了这些,唐三赖有五雷轰顶的感觉,心想:我就是战俘营里的一战俘,你们要我回来管事,还没几天呢,又把我扒到一边,这不捉弄人嘛!好在唐三赖天生好脾气,笑一笑,接受了。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