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贺礼
“什么话?”
她摊了摊,“漫不经心”地问道,却连卷翘的睫毛都微微颤动着流露出喜色。
晏九殇摸摸索索,打某个暗格里摸出一个流云锦帕裹成的包裹来,打开后,是一块花纹繁复的令牌。
“呼——”
他狠狠盯着令牌瞧了又瞧,深吸一口气,端着锦帕的伸过来,直直地递到白水星前面,叫她有些怔愣。
“星星,先前浮生阁成立,本王没来得及送与你什么贺礼,这块牌子虽不是什么金贵物件,却也有些用处,便当做贺礼了——你且收下。”
“贺礼?”
白水星暗戳戳伸了伸脖子,往那令牌上瞄了两眼——虽模样不起眼,可瞧那花纹,比自家浮生阁的花纹繁复多了——必定是个好东西。
虽这块令牌此刻背面朝上,压根看不到什么字,她也知道这东西必定有些来历,可想到仇老爷子和古月的那些画面,瞬间心头百转千回。
人家都来给自己送礼物了,这件事若是不与他听,也太不够意思了吧?
烛影交错,她终究觉得自己这个外人总不能自作主张把这事瞒过去,是喜是忧,总要叫当事人自己定夺。
“嗯,先多谢晏大哥了,”她斟酌着开口,语气里是罕有的心翼翼,“可我也有些话要与你听。”
她不知道这是何物,竟然便不收了?
晏九殇的滞了滞,点点头,又收回来,将那方流云锦帕攥得紧了些——且先听她讲罢。
“嗯,方才——”她怯怯地开了口,表现地前所未有的乖巧。
半刻钟后。
“是我对不住师父。”
晏九殇将脸深深埋在双里,五味杂陈。
若是早知道古月落得这般下场,他必定抢在师父之前下的——这是他们师兄弟二人之间的纠葛,不该牵扯到师父——如今他老人家做了这个恶人,怕是往后也难以心安了。
“呃,你也别多想,那古月也是活该——”
“啪”,她恨不得打自己一个嘴巴子,哪壶不开提哪壶,自己温柔善良的仙女形象还有没有了!
“抱歉抱歉,”她一边尬笑着一边心里暴风哭泣,脑壳疼!
“呵呵,”宽大的双拿下来,他的面庞上露出连日来罕见的笑意,“星星莫要多想,我那师弟自是活该的。”
是吗?白水星眨了眨眼,心宽了一大半。
“只是——”
嘶——深海一般的眸子又转过来,前所未有地叫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什么只是,只是什么?
“只是,此事与星星不收我的贺礼有什么关系?”
她的晏大哥微微蹙眉,满脸求知欲地注视着她,似乎要从她脸上瞧出花来。
这人分明一身满哥的白衣,穿在他身上却似乎平添了一丝木质香气,与原主身上时的隐世感相融,生生勾兑出了一个叫她不自觉便安心的肩膀。
“嗯?”
莫管什么叫人安心的肩膀,一阁之主白水星眼睛亮了亮——晏大哥果然大气,便是知晓了这等事儿,居然还能记挂着她的贺礼!她果然今天便能拥有那个稀罕的令牌!
“收!为何不收?哪个不收?”
她笑嘻嘻地伸去抓他身边的锦帕,伸到一半又乖巧地拐回来,心朝上,姿势标准地等待着美好贺礼的到来。
躁动的人儿忙于收贺礼,跳跃的烛光没了她的干扰,悄无声息地明亮起来,将嚣张的月光压过几分,叫屋内更加昏黄了。
“星星喜欢?”
晏九殇原本都要将令牌送出去了,瞧见她甚是稀罕的乖巧模样又停下来,没来由得想逗她一逗。
“喜欢!”
他的星星果真笑得像朵花,差那么一丝儿便把他的魂勾了去。
“可你还不知这东西有何用处,怎的便喜欢了?”
有意思——尝到甜头的晏九殇慢悠悠将令牌揣回怀中,好整以暇地瞧着她,期待着一睹她更美的笑颜。
可星星哪是寻常星星?这话才刚问出口,就瞧见她暗戳戳咬紧了银牙,笑意盈盈的眼睛也变了模样,似是下一瞬便要发威。
“我管它做什么用的,喜欢便是喜欢了,又如何?”
丫头托举的双已经放了一只下来,缓缓变成了粉拳——呵,自己送的贺礼,这丫头还准备强抢了不成?
“无妨,无妨。”
晏九殇笑着将包着令牌的锦帕又拿出来,轻轻地、心翼翼地放到她心里——才腹诽了她,张口便道无妨——心口不一,的就是自己现在这模样吧?
“谢啦!”
她喜笑颜开地要展开帕子好生瞧瞧自己的贺礼,却被送礼的这位又把帕子按了回去。
“星星,你可否答应我一件事?”
这牌子跟了自己七年,也未曾有会施展它的用处,如今自己没了能力用它,转赠星星,心里却依然贪婪地有一处用处。
“什么事?”
白水星耸了耸肩,心里头没有一点波澜,莫他送了贺礼,便是不送,她能帮的也要帮不是?
“这牌子随我许久了,原本我要它有些用处,可时至今日也未曾找到契——如今转赠于你,若是,若是他日时成熟,可否借之一用?”
“那是自然!”
白水星想都没想,也没问是做什么事,原本就是人家的牌子,拿回去用用怎么了?
紧张兮兮的晏九殇闻言松了一口气,目光有些隐晦地望向她上的锦帕——也罢,这是它最好的去处了。
“不过,”她低头翻开锦帕,好奇地将牌子拿在上,对着烛光瞧了又瞧,“这是什么牌子,竟真有些用处?”
烛光交错,她又将牌子翻过来,吃力地辨认着上头的三个字——
“盟主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