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还真是个据点
清醒过来时,朱天赐发现自己靠在书架上。
书店的伙计曹阿旺哭丧着脸:“朱大夫,你可别讹我们,我们门店的可赔不起你。”
旁边一个方脸中年人问道:“朱先生,你感觉怎么样,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朱天赐疲倦地道:“无妨,前两天我撞了脑袋,还没好利索,不好意思啊,给你们添麻烦了。”
搞情报工作的都非常心,发生这样的事儿,很可能会去查他,所以他提前填补漏洞。
曹阿旺心地道:“朱大夫,能站起来吗?我扶你回去吧。”
朱天赐只觉浑身发软,不受自己控制,勉力道:“先让我歇一会儿,我就是有点头痛,给我杯水。”
“旺仔,给朱先生倒杯开水。”中年人吩咐。
“掌柜的,你扶好他,我去给他倒水。”曹阿旺跑到柜台后面,取了个搪瓷缸子,用暖瓶倒了半缸子水,端过来,“朱大夫,这暖瓶不太保温,不怎么热了,你先喝着,我再给你烧开水。”
“不用。”朱天赐接过来,喝了一大口,闭上眼,歇了一会儿,感觉略微好了一些,道:“你们不用担心,我歇一会就好了。”
“这样,旺仔,你去给朱先生搬个椅子来。”中年人道。
曹阿旺很快把他平常坐的椅子搬过来,扶朱天赐坐好,道:“掌柜的,你去忙吧,交给我就行了。”
中年人看着朱天赐:“好点了吗?”
“你去忙你的,不用管我。”朱天赐微微一笑。
中年人点点头,顺着楼梯向二层阁楼走去。
朱天赐看他的作派,不像是倭谍,倭谍一般不会这么清苦,很有可能是红党了。
将来的天下是红党的,会带领中华走向复兴和强盛,这是历史大势。
朱天赐只想好好地活着,不想干涉历史,所以,他就算知道了这是个红党的据点,也不会做任何事情。
过了一会儿,感觉身体已经受到控制,便把搪瓷缸子还给曹阿旺:“旺仔,谢谢你,我这会儿好多了,把书给我,我回去了。”
曹阿旺还是不放心:“朱大夫,你行不行?”
朱天赐站起来,走了两步:“你看,我没事了,就是头还略微有点痛。”
曹阿旺道:“要不这样,朱大夫,您先回去,一会儿我把书给你送过去,我知道朱计医馆。”
“也好。”朱天赐不再推辞,“那就有劳旺仔了。”
他慢慢地向外走去。
走出书馆,朱天赐一步一步地向医馆走去,越走身子越听使唤,拐过街角之后,四下看了看,然后在路边吃摊上坐下来,要了一碗面,安静地等待。
从他的角度,对面街角的眼镜店上的玻璃正好能反射到书店的门口。
朱天赐还想再验证一下,这个据点到底是哪一方的,如果是倭谍,他不介意暗中下黑。
经过众多电视剧和的熏陶,他对倭人的厌恶深入的骨子里。
面上来,朱天赐慢慢地吃着,一边不时的抬头,漫不经心地扫过对面的眼睛店。
大约过了一刻钟,一个头戴礼帽的高个子从书店出来,腋下夹着一本书,低着头看不到脸,但看姿态是个年轻人,也没有四下观望,径直向鱼市街走去。
朱天赐没有跟过去,他能猜到书店里的人此时应该在仔细观望周围的异常,如果看到他不怀疑才怪。
但他换了个座位,从眼镜店的另一面玻璃能角度看到鱼市街口。
戴礼帽年轻人并没有走进鱼市街,而是在影院门口站了一会儿,便折而向南。
朱天赐结了帐,便准备绕过去跟踪,刚站起身,突然感到有些异样,眼睛的余光中,眼镜店二层阁楼上玻璃后面似乎有个光点闪了一下。
他立即意识到不妙,有人在用望远镜观察他!
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朱天赐暗恼,刚穿越移魂不久,与这个身体磨合得不够,知觉不够灵敏,刚才魂力又消耗过度,以至于被人观察了这么久,都没察觉。
那是书店的暗哨?还是据点暴露被监视了?
朱天赐一边慢慢腾腾地向南行,一边迅速思考,前者的可能性不大,看书馆的规模,这只是一个的接头据点,不值得花费这么大的人力财力。
如果是后者,情况就有些不妙。
回到医馆,怀庆正在后院用大铁锅焙熟地,这味药水分多,必须焙干了才好碾成粉。
有些中医忌铜器或者铁器,但这几味药无妨。
打过招呼,朱天赐便回到诊室坐在椅子上思考。
在不确定据点是什么人的情况下,要不要管这种闲事?
以什么样的方式管?
管了以后会有什么后果?
“朱大夫,我把书给您送来了。”曹阿旺在门外打招呼。
“快进来。”朱天赐招呼。
“不了,我还要回去看店呢。”曹阿旺站在门口。
“进来。”朱天赐故作神秘地道:“我有事问你。”
“什么事。”曹阿旺不情不愿地进店,“我们掌柜的了,不让我耽搁。”
“不差这几秒。”朱天赐笑道,突然压低声音问道:“旺仔,你们书馆有没有女眷?”
曹阿旺愣了一下,随即激忿道:“你什么意思?”
问候别人的女眷,这是明显的侮辱。
“哦,别急。”朱天赐忙解释,“我刚才回来的时候,在眼镜店对面街边吃了碗面,发现眼镜店二楼有人拿望远镜望来望去,你们店里如果有女眷可要心了,别被他们看了不该看的。”
曹阿旺吃了一惊:“当真?不是开玩笑吧?”
“我跟你们又不熟,能开这种玩笑?”朱天赐道:“你们店如果没有女眷,就当我没。”
“多谢朱大夫。”曹阿旺把书放在诊桌上,匆匆而去。
朱天赐舒了口气,帮到这种程度,已经足够了。
他觉得的书店是红党的可能性更大一些,电视剧里有不少这样的情节,而倭谍一般藏得比较隐蔽。
何况,这里是危险的轰炸区,倭谍不会傻得让自己人来把他们炸死。
放下一桩心事,朱天赐回到自己的房间睡大觉。
如今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尽快也身体磨合。
这次穿越在魂力还不充足的情况下,穿越三百年,魂力几乎消耗一空,连施展个灵眼都能昏过去。
如果连身体都控制不了,会严重影响魂力的恢复,这几天魂力恢复得很慢,就是这个原因。
但与宿主的身体磨合不是那么容易,毕竟魂力不足,这是一个死循环。
现在也没有好办法,只能用时间来慢慢磨合。
晚上睡了一大觉,第二天,精神略好了些,朱天赐便开门坐诊。
反正也无法修炼,做点事情或许能加快与宿主身体的磨合。
与昨日不同,今日一早就来了个病号。
一个老汉,身上穿着破旧,张着嘴直打吸溜,捂着嘴的哆嗦着,一看就是牙痛。
“大夫,快给我看看,这牙痛老是好不了,吃洋药也不管用。”
“张大嘴,哪边?”朱天赐看了看,牙没坏,略有点肿。
这是上火了。
用中医的法,叫胃火上炎。
看老汉也没什么钱,朱天赐装模作样地诊了脉,然后写了一张方子,只有四味:
石膏三两,细辛一钱半,夏枯草一两,香附四钱。
三付,一天一剂,煎两次。
怀庆接过方子,不由皱了皱眉,但当着患者,也不好反驳。
“多少钱,我带的钱不多。”老汉先问价。
怀庆算了算,舍零取整,“十二法币。”
当下法币贬值得厉害,三付药十二法币,真心不多。
老汉苦着脸,倒也没啥。
抓好药,会了帐,等老汉出了门,怀庆才声地道:“哥,石膏细辛汤没问题,怎么还有夏枯草、香附,这是什么方?”
“甭管什么方,能治病就好,以后我开的方你尽管抓。”朱天赐懒得解释。
如果只是偶尔牙痛,用石膏细辛汤去胃火,当然没问题,但老汉总是牙痛,吃西药也不管用,不加点料可治不了这顽疾,朱天赐对大多数常用的中药的药性有深刻的了解,信拈来,自然不用按经方。
怀庆到后院把昨晚赶制出来的摊开晾晒,今天没有太阳,正好阴干。
朱天赐道:“怀庆,等晾得差不多了,你拿一些给秋掌柜,让他带在路上早晚服用,每次水丸蜜丸各两丸。”
怀庆张大了口:“哥,这这是治风湿的?不是壮阳的?”
“不懂别乱。”朱天赐故作神秘地道:“以后咱还指着它挣大钱呢,对了,对秋掌柜,这药不收钱,如果他的老风湿治好了,记得多多给咱医馆宣传宣传。”
“我记下了。”怀庆不敢再多问。
朱天赐看书看到中午,就再没有病号上门。
正吃着饭,进来几个大汉,一水的礼帽中山装,一看就不是来瞧病的。
“坏了,事发了。”朱天赐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不过,他并不怎么害怕,大不了跑路而已,只是,好不容易穿越到安稳的人家,就这么舍弃不些可惜。
现在还不能用意念术,只能指望被动地逆时间能力,只希望别被折磨得半死不活地遭罪。
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带着一脸的彪悍之气,望着身穿长衫的朱天赐:“你就是朱纯阳?”
朱天赐点点头,还不忘补充:“名天赐。”
“跟我们走一趟吧。”汉子一挥,两个中山装来到朱天赐左右。
“你们是什么人?我哥犯了什么法?”怀庆吓坏了,但还是亢声问道。
汉子阴沉地盯了他一眼,从怀中取出一个证件,展开在他眼前晃了晃。
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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