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临西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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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铺子里的风铃偶尔晃一晃,发出一串愉悦闲适的清响。

    百无聊赖的梨花,耳尖尖有些痒,伸了伸短腿,只挠到后脖子。他走了几步,拱到桑笙的臂弯里。

    “喵”

    桑笙不理,眼睛盯着电脑屏幕。梨花蹭了一会儿,见桑笙不理他,顿感受了冷落。气愤地“喵”了一声,掉过头来,踩着桑笙往柜台上跳。

    许是早上吃多了罐头,也许是受了冷落,气昏了头,梨花憋了口气,一扑,撞到了孟妩的胳膊上。

    笨重的身子往下坠,梨花扑棱着爪子,猫脸狰狞:“喵!”

    桑笙眼疾快,趁梨花把地板砸出个洞前,弯腰接住肥团子,拎起来顺势揉了揉他的耳朵。

    “蠢猫,吓我一跳。”孟妩侧过身来笑骂他。

    骂谁蠢?“喵!”梨花猫仗人势,蹲在桑笙里跟她吵了起来。

    桑笙捏了捏他的耳朵,把他放地上拍了拍屁股:“去找红帽玩去。”梨花扭着猫步,快快乐乐地走了。

    起身,不经意往孟妩的电脑屏幕上瞥了一眼,桑笙瞥到一个熟悉的d名称。

    “阿妩,退回去,停。”

    孟妩点开身份信息,跟游光发过来的账号刚好对应得上。

    有了方向,孟妩很快把三名嫁衣女子的账号,以及在站里发的内容找了出来。

    跟这个站的其他人一样,她们三个把这里当做了情感的宣泄站,每一次吵架和好背叛,都记了下来。偶尔还会发两句“终究是自己扛下了所有”的话。

    记录得琐碎又详细,倒省了桑笙不少事。她按照时间线看下去,发现从她们死前的一个月起,字里行间透出了极其消极、极端的情绪。

    且在这之前,三个人均提到了,有关跟渣男同归于尽的话题。

    桑笙翻着三个人的信息,指一下一下点着桌子。巧合实在太多,太过巧合,就一定不是巧合。

    孟妩很快找出了几个“嫁衣女鬼”的潜在目标,把资料发给游光。顷刻间,游光把这几个女子的信息发过来。

    “阴时阴月生人”桑笙看着几人的信息,指捻了捻。

    “白琛当时什么来着?”

    孟妩眨眨眼,白孔雀了那么多话,老大想问哪句?

    无魂,通灵师?

    傍晚,临西市火车站。月台上人挤人,一个戴着黑色鸭舌帽的瘦男子,在拥挤的人群中挤来挤去。

    被七月的艳阳,烤炙了一天的傍晚,空气有些憋闷。

    人群向前移动,吵嚷中掺杂着汗臭味和不绝于耳的骂声,若不是太过拥挤,听这骂声激烈,势必是要打一架的。

    桑笙背着包穿过人群,身后有人经过,冲撞了她一下。回头,一个瘦个子拉低鸭舌帽,仗着身形优势,低头快步走出站口。

    走出站口,天色微黑。几辆摩的停靠在站口的树下,上面坐着皮肤黝黑的男人。瞧着来了生意,摩的客不再闲聊,叼着烟上前来招揽。

    “美女,去哪儿?坐不坐车?”男人打量了一眼戴着鸭舌帽,穿着普通的桑笙,觉得生意有望。

    桑笙扶了扶黑框眼镜,看了眼男人的面相。眼白发青,额头低倾,印堂处隐隐有道赤线鼓起。

    “不用,谢谢。”

    男人也不急,看一眼她的背包,吸了口烟道:“头一回来临西?一个人出门,就得多长双眼睛。呐,你的包。”

    他点点下巴示意,桑笙低头,身上的背包拉链被拉开,露出了一角黄色的符纸。

    “呦,还是个道姑?阿难,正好带她回家,给你家里的女人看看。”身旁有摩的客看到了,打趣道。

    她拿出张符来,冲着那摩的客点点头:“多谢。来张护身符吗?挡灾保平安。”

    被唤作阿难的摩的客,拿粗粝的指挠了挠眉骨,转身时嘟囔道:“这年头,连道姑也看脸了?”

    桑笙神色淡淡,在阿难转身后,将符悄无声息地贴到了他的裤脚上。

    另一边,瘦男子来到无人的巷子里,从口袋里掏出红包裹。这沉甸甸的厚实感,是条大鱼没跑了。

    打开包裹,男子傻眼了:“啥玩意?”一沓朱砂画的符纸,一个古旧的罗盘,还有个黑色的铜镜。

    普普通通,神神叨叨,让瘦男子生出了被欺骗感。他不死心,拿起铜镜看了看,嘟囔道:“这个应该值点钱吧?”

    “嗯,值钱,龙骨木的。”

    男子又惊又喜:“真的?几年的?”

    带着银灰色鸭舌帽,一身休闲装的白琛,在他耳旁笑眯眯道:“很多年,它的岁数,当你祖宗都绰绰有余。”

    白琛走出巷子,将中的纸巾丢进垃圾桶里。这儿的毛贼也忒大胆,他们老大的东西都敢偷。

    夜深,夜空中一弯残月被云彩遮住。一座居民楼的天台上,桑笙一身黑衣,盘腿坐在隐蔽处,闭目调息。

    白琛几次打量着她的装扮,眼神奇怪。

    正闭目养神的桑笙,忽然出声道:“不用谢。”

    “嗯?”

    桑笙睁眼,吐出一口气,看着不远处摆好的阵,道:“怕你跟阿墨分开不习惯,我特意穿了这一身。希望多少能安慰到你。”

    “”并没有,感觉反而更加奇怪了。

    两人隐在暗处,只等着时间一到,女鬼现形。

    风声在高处听得格外清晰,残月高挂中天,桑笙听到一声清晰的铁链声。

    来了。她掏出木簪,将长发挽了个髻。额前的碎发落下,遮住了纤细浓黑的眉。

    绣鞋落地声音极微,可惜楼顶上的两人耳力极佳。不消片刻,走上来一个身形纤细的女子,和一个行动僵硬的男人。

    “女子”身着红嫁衣,走动时,嫁衣上绣金线的鸾凤闪着流光。

    嫁衣很精致,上面缀着数百颗晶莹的珍珠,只是这身嫁衣对这个女子来,尺寸有些显。

    桑笙看着那身嫁衣,眯了眯眼。

    “她”走动时煞是好看,一步一步如弱柳扶风。一步两步,绣花鞋踏入了阵中。

    桑笙握紧了中的红绳。“她”带着男人轻飘飘地迈上台阶,裙摆被风吹得鼓起。

    零点一到,在他们飞身跃下的瞬间,桑笙的红绳先一步缠上了“女人”的四肢。白琛将男人拎下来,一个刀劈晕,扔在一边。

    红绳一端力量汹涌,桑笙咬紧牙,猛地一拽,将她拽回阵里。缚灵阵启动,红绳连着“她”挣扎得厉害。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